梁若琛眼看着他们两人在他面前手拉着手,胸口上下起伏,气闷道:“张潭,你别忘了上次是我救了你!你没资格赶我走!”
提起这茬张潭就来气,隔着王可依,指着梁若琛道:“你还有脸说!那时候你明明知道了王路阳的阴谋,为什么没有提前说?”
梁若琛噎了一下,反驳道:“我当时只是想筹集人手去救可依,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张潭听见他叫“可依”,他就非常火大,忍不住拉开了王可依,指着梁若琛怒道:“梁若琛,你别找借口了,有种你跟我单挑,输了你就别再来找我夫人!”
王可依又去拉张潭,“单挑什么啊?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张潭不屑地瞥了梁若琛一眼,“夫人你多虑了,就这小白脸,我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赢他!”
梁若琛出身世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又多年追求武艺,一听张潭这话就怒了,“少吹牛了!我用得着你让吗?可依你别拉他,让他放马过来跟我打,我才不怕他!”
张潭冷哼一声,并没有马上冲上去打梁若琛,而是反手握住王可依的手,望入她的那双焦灼的桃花眼。
他的眼神亮亮的,像是一只充满侵略性的狼。
王可依愣了一下,就被张潭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树荫下。夏日黄昏时的阳光依旧灿烂,从树叶间泻下来,仿佛变成了碎金子,落在了他们的脸上,眼睛里,闪闪发光。
张潭勾唇一笑,抬起王可依的手,在她手背上重重吻了一下,“夫人,你就在这里等我。”
手背一热,王可依的脸也跟着热起来,这家伙干嘛要当着梁若琛的面这样?
她还没反应过来,张潭就转头冲向了梁若琛。
梁若琛刚刚目睹了张潭亲吻王可依的手背,脸上的怒气更盛,恨不得要立刻灭了张潭。两人也没拿武器,就这么拳脚相向打起来。
梁若琛的招式潇洒飘逸,张潭的招式利落凶猛,虽然两人武功都不弱,但是张潭的经验显然更多,数十招之后,梁若琛那张白皙的脸就被张潭打中了好几下。梁若琛气红了眼睛,加快招式反扑,击中了张潭受伤的胳膊和后背。
王可依实在看不下去了,忙对外面喊:“魏管家,快来人,快把他们拉开!”
“是,小姐。”魏管家刚来没多久,四十岁左右,长相斯文,他是王夫人娘家的远亲,对王夫人母女自然是拥护得紧的,他立刻叫来几个家丁,上去把梁若琛和张潭拉开了。
王夫人在屋里也听到外面的动静,被瑶琴扶着出来了,“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梁若琛揉了揉受伤的脸,瞪着张潭没有说话。
张潭满不在乎道:“岳母别紧张,我们就是切磋一下,没什么事。”
王可依仔细看了看张潭身上,似乎并没有伤到,这才放心下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再惹事了。”
“我哪有惹事?明明是他惹我。”张潭抖了抖身上刚刚弄皱的衣服,那个黑色荷包掉到地上。他捡起荷包,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王夫人走过来,无意看到张潭手上的那个黑色荷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潭,你这个荷包是哪里来的?可以给我看看吗?”
张潭略微一愣,刚才打架时的满身凶猛都不见了,他乖乖走到王夫人面前,伸手把那个绣着白色双犬的黑色荷包递给她,“这是我娘以前给我做的。”
后来王可依给他做了一个绣着黑色双狼的白色荷包,他也小心珍藏着,这两个荷包换着使用。
王夫人拿起那个荷包端详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身回屋,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粉色的荷包,和那个白色荷包放在一起。
王可依发现了不寻常,跟了过去,“母亲,怎么了?”
王夫人疑惑道:“我只是觉得这只狗的绣法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我也有一个类似的荷包。”
王可依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只粉色的荷包,上面绣得是一只白犬和一个小姑娘。虽然保存得很好,从布料的磨损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不过母亲说得对,这两只不同的荷包上,狗的形态和绣法都非常相似。
张潭跟过来,看到那两个荷包也很意外,“岳母,你记得这个荷包是从哪里来的吗?”
王夫人坐下来,揉着太阳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很多年前,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王可依和张潭诧异地对视一眼,很多年前?
王可依想起来,张潭的母亲张紫萝曾经是江南的绣娘。难道很多年前,母亲和张紫萝认识?难道这个荷包是张紫萝送给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