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眼眸瞪圆,“你”了?半天?,想不起来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于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扯着缰绳正要离开,姜善宁抬起球杖拦住她,嗓音清越:“还有,公?主,臣女有名字的,臣女叫姜善宁,公?主可记住了??”
    眼前的姑娘眉眼间都是张扬,笑容肆意,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山林间吹过风,扬起她的鬓发,眼底英气尽显。
    八公?主一时看呆,很快回过神后,骑着马儿跑回自己的阵地。
    第二场很快开始,姚飞燕和姜善宁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在八公?主身旁,愣是挤得八公?主连球都没有碰到?。
    姚飞燕瞅准时机,挥起球杖,将球抛远。
    八公?主一咬牙,球杖打向?马屁股,迅速冲向?那颗滚远的马球。
    在姚飞燕抬起球杖准备打球时,八公?主忽然一手拽着马鞍,矮下身子去够地上?的马球,眼见姚飞燕的球杖就要打到?她,场下的贵女忙出声提醒。
    然而姚飞燕手里?的球杖已经是惯性甩出,根本?收不回来,大喊着让她闪开。
    千钧一发之?际,姜善宁连忙挥出球杖,拦住了?姚飞燕,手腕翻动,将她的球杖向?反方向?打去。
    姚飞燕猝不及防,没握得住球杖,直接脱手,球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扎在了?马场边。
    那块的贵女发出几声惊叫,连忙后退。
    八公?主捞起地上?的马球,头也不回地打进了?一球。
    进了?球,八公?主扬起笑,洋洋得意的转身,想在姜善宁两人?面前炫耀一番,却发现?那两个姑娘竟然下马了?。
    姚飞燕半天?没回过神,姜善宁把她扶下马,担心的问:“飞燕,你没事吧?”
    “没,没事。”姚飞燕腿有点软,她抓着姜善宁的手,“宁宁,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那一杆子肯定要挥向?八公?主,我就完了?!”
    姜善宁把酸痛的右手向?后缩了?下,换成左手扶着她,“好啦,八公?主不是也没事,这场就到?这里?吧,我们先下场。”
    她们向?八公?主远远示意,正准备从马场出去,八公?主喊了?一声:“诶!”
    她高声道:“姜善宁!本?公?主记住你的名字了?,方才多谢你了?。”
    姜善宁眉眼轻扬:“公?主客气了?!”
    一场马球就这么结束,马球场外围着的人?渐渐散去,姜善宁把姚飞燕送回营帐,这才自己往回走。
    晌午时分,大家?都各自回到?营帐,营地里?没什么人?。
    她揉了?揉右手腕,一边走一边跟身旁的菘蓝说道:“菘蓝,回去给我找点红花油,才几个月没有打过马球,胳膊就这么疼。”
    “我记住了?姑娘,您也真是的,上?场打得那么拼命,您不疼才怪呢。”
    姜善宁用左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教训起我来了??”
    她们拐过了?一个弯,拐角处站着一个人?,身上?裹着靛蓝色的大氅,勾起唇向?她们笑:“姜二姑娘,孤有幸看了?一次你打的马球,真是精彩。”
    来人?是太子。
    姜善宁立时停住,和他保持距离,行了?一礼。
    萧云旸手里?拿着一物,向?前递过来,说道:“这是药油,涂在手腕和胳膊上?可以缓解疼痛。”
    “谢过殿下,不必了?,这些药油侯府自然是不缺的。您手里?的这瓶,还是给八公?主用吧。”利落拒绝后,主仆两人?就从萧云旸身旁走过。
    萧云旸挑眉,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若此时是七弟送来这瓶药油,姜二姑娘还会拒绝吗?”
    姜善宁停步,淡淡蹙眉,厉声道:“殿下何出此言,莫要学那长舌妇胡乱说话?,坏了?臣女的名声。”
    她余光扫了?一圈,没看到?有旁人?在。
    萧云旸眉峰一挑,完全不理会她话?语间的讽刺,摊开两手:“如今孤才是太子,姜二姑娘为何不愿嫁给孤?”
    姜善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臣女不是说过,臣女在鄞城时已经跟心上?人?约定终身。”
    “那又如何。”萧云旸走近她,忽视她警惕的双眼,低声说道:“我们成婚,孤可以不管你,你想养多少郎君都随你,如此要不要考虑一下。”
    姜善宁掀起眼皮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回到?营帐,菘蓝去找红花油,姜善宁坐在榻边沉思,她揉了?揉酸疼的右手,心想萧云旸对?与侯府结亲一事还真是锲而不舍。
    先前赏花宴上?他没有得逞,现?下几次三番来找她,想靠真诚来打动她么。
    姜善宁想了?一会儿就被手腕的胀痛引去了?思绪,她将袖子挽上?去,手腕上?看不出有淤青,但就是很疼,整条右胳膊也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