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铮与太子一道?去?军营,带领先锋营和将士们前去?朔州。
    五皇子出事后?,宫中的禁卫群龙无首,陛下迟迟没有下令将禁卫交给谁去?管,导致现如今宫城的防备很是松散。
    京中得知了北狄进犯朔州一事,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是夜,六皇子换了身太监的衣裳,混进五皇子宫中。
    *
    姚府。
    姚飞燕正要前去?镇北侯府看?望姜善宁,祖父姚尚书忽然将她拦下来,眉宇间流露出忧心?:“飞燕,这几日京城混乱,你不要总是出府。”
    姚尚书浸淫官场多年,那次他?本想让孙女去?向姜善宁旁敲侧击询问一番,姚飞燕回来后?却给他?带话,“七皇子秉性纯正,才思敏捷”。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他?琢磨了几日,仔细观察镇北侯一家与七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总觉得镇北侯应当是拥护七皇子的。
    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尚且没有放在明面上,就算陛下已经立了太子,但?最终是谁登上那个位置,根本没有定论。
    他?担心?姚飞燕和侯府走得近,将来若非七皇子称帝,而是其他?皇子,万一对姚府秋后?算账,谁也保不了姚府。
    最好的办法,便是谁也不帮,保持中立。
    “祖父,我只是去?侯府一趟,又不去?旁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姚飞燕被叫住,站定后?转过身,解释了几句。
    姚尚书蹙起眉:“非常时期,莫要出府。”
    姚飞燕从小就跟祖父亲近,一点也不怕他?,上前挽着姚尚书的胳膊撒娇道?:“祖父,能有什么事情嘛,我真的就是去?侯府,我保证绝对不去?别处。”
    然而这一次姚尚书坚决不同意,姚飞燕跺了跺脚,生起闷气。她松开祖父的胳膊,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姚尚书叹了口气,回到书房后?发现许久未见的儿子竟然也在。
    “好端端的不在翰林院呆着,你怎么出宫了?”
    姚待诏微微躬身,正色道?:“父亲,儿子听闻朔州有难,镇北侯父子和太子一同前往朔州。儿子今日出宫,是有一事想要告诉父亲。”
    他?将前些时日在宫道?上因为喝醉酒不小心?撞到太子一事告诉了姚尚书,随后?便垂下头,等待父亲的训斥。
    姚尚书听完,先是斥责了他?,就算空有闲职,也不该在任职期间醉酒。
    他?说了几句,心?里也明白儿子的棋待诏一职只是个摆设,并无实权,儿子心?里郁闷他?也能理解。
    姚尚书转而思索起此事来。萧云旸身为太子,是众皇子的表率,再怎么样也不该对臣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失太子风范。
    他?长?吁一口气,拧起眉头,身形晃了晃。
    ……
    镇北侯府。
    姜善宁从厨房出来,沿着回廊走,手里端着刚刚熬好的燕窝,她正要端去?给阿娘。
    自阿爹和大哥走后?,阿娘做事魂不守舍,昨日从廊下走出来时,竟然踩空了。这可把姜善宁吓了一跳,好在郎中来看?过后?并没有什么大事,嘱咐姜夫人要好好歇息。
    菘蓝这时急匆匆跑过来:“姑娘,姚姑娘来了。”
    “菘蓝,你先引她去?偏厅等等,我给阿娘送完燕窝就来。”姜善宁一面走,一面吩咐道?。
    说完,她脚步不由?加快,怕姚飞燕等得久。
    给阿娘送完燕窝,走去?偏厅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夹杂着飘扬的飞雪,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刻骨的寒意。
    转弯时,姜善宁瞥了一眼天际,灰蒙蒙一片,大片大片黑漆漆的乌云堆积在空中。
    她很快走到了偏厅。
    “宁宁,我好不容易从府里溜出来,”姚飞燕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看?见她,迎上来说道?:“镇北侯和世子走了几日,我听说侯夫人昨日摔跤,要紧吗?”
    她身旁的丫鬟手里提着好几袋药包,姚飞燕拿过来就要往姜善宁怀里塞。
    姜善宁有些疲惫,接过来药包,拉着她一同坐下来。
    “我阿娘没事,是昨日没仔细看?路,郎中已经来过了,飞燕你放心?。”
    姚飞燕点点头,继而又担心?地问道?:“宁宁,那你呢?你这几日可好?”
    镇北侯和世子一走,侯夫人又倒了下来,整个侯府的支柱便成了姜善宁。
    “你缠绵病了三四个月,才没好多久,就要管阖府上下的事,忙的过来吗?”姚飞燕见她有些心?神?不宁。
    “宁宁,若是有我帮忙的地方?,你千万要告诉我,我整日憋在府里也是无事,倒不如为你分担分担。”
    姜善宁拍拍她的手背,轻叹一声:“飞燕,谢谢你。府里并没有什么事,我忙的过来。若真有什么,我一定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