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见她停下来,只好适时插口:“这不是挺好的么?后来又怎么了,为什么分手了?他对你是这个态度,你对他又是这样?”
    “出了点意外。”裴西西的神情落寞下去,“我在校外有一次看见别人骚扰女生,就去替她出头,结果被几个小混混堵在胡同里了,后来……后来他为了救我,被人伤了。”
    林曦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的脚?”
    “你知道?”裴西西看着她,双唇抿了几下,下牙紧紧咬住嘴唇,“没错,他的脚就是那时候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后来就有些……瘸。”
    她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眼眶微微发红:“林曦,你不知道,他从前是田径场上跑得最好的人,不输给那些体育专长生,打篮球更是特别好,他的运动细胞特别好,每次在运动场上都特别自信,可是现在都不行了,现在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伤,只能穿自己订做的皮鞋,那鞋跟是一高一低设计好的,别说以前的那些运动了,他现在只要稍稍走快些,就能叫人看出来。”
    林曦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人群中的陈洛,心里再次弥漫起一阵惋惜。
    那样优秀和骄傲的人,却偏偏落下这样一个心结。
    陈洛身旁的江以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侧头朝她看来,目光炯炯,亮的出奇。
    那眼神林曦很熟悉,每次他这样瞧着她,便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她心头一跳,忍不住有点乱,她记得,江以泽这家伙每次喝醉酒,性格就好像变一个人一样,特别……放得开。
    林曦赶忙把视线移开,驱逐掉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想法,握住裴西西的手,发自内心地安慰道:“没事的啊,你看陈洛现在这样,还是仍旧很优秀很优秀的,多少人都望尘莫及。”
    裴西西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又劈手拿过她面前的那杯灌下去,掉了眼泪。
    声音委屈又可怜:“曦曦,不是的,他原本……原本比现在还要优秀的多,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其实我很害怕他和我提到以前的事,他一定是还在怪我,我想要陪在他身边,尽力去弥补他,可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你想错了啊。”林曦说。
    “什么?”裴西西抬起头,红红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
    “如果你是抱着弥补他的想法来到他身边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
    “可是,我……我确实欠了他啊。”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你对他的爱情里掺杂了愧疚和同情呢。”林曦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裴西西,你好好想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愧疚么?因为想要补偿么?”
    裴西西怔怔出神。
    林曦没有打扰她,伸手将盘中的最后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准备留裴西西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她则站起来前往洗手间。
    谁知半路却被人截住了。
    陈疏拉着江禹城凑到她身边,亲热地握住她的手,有意在她腕上那对碧玉镯子上摩挲了一下,冲江禹城使眼色:“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女孩子,名字叫林曦,就是我最近追的那部戏的叶泠泠。”
    江禹城神色淡淡的,碍于自家夫人的热情,才勉为其难地跟林曦打了个招呼:“林小姐,你好。”
    “什么林小姐,是曦曦。”陈疏瞪他一眼,生怕他太冷淡,把自家儿子这铁树开的第一朵桃花给吓跑。
    江禹城哭笑不得,为着陈疏高兴,于是随意和林曦交谈了几句:“林小姐是演员?”
    “是的,江总。”林曦礼貌地微笑着,“我现在是易阳影视的艺人。”
    江禹城心下更是不喜欢,他可不满意自家儿子娶一个艺人进门。视线落在林曦腕上的时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那对镯子原本是他送陈疏的礼物,就叫自家臭小子给抢了去送别的女人,偏偏陈疏还高兴得不得了。
    江禹城是有些不赞同的,在他看来,儿子不谈恋爱那是洁身自好,想自己当年不也是就只交往过陈疏这一个?再说了,男人么,晚一点结婚怕什么?事业心强是好事,可偏偏妻子对这事上心得不得了,他也不好多干涉,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两人去闹。
    只是这林曦,日后如果真想要进江家的门,他是不允许对方继续混迹娱乐圈的。
    林曦对众人的脾性很是了解,对此刻江禹城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装作不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乖巧地递给陈疏:“陈阿姨,生日快乐。上次见您在朝花的店里挑珠宝,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挑了这枚胸针当作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