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张忍住了尖叫,胆怯地目睹他最暴力的一面。
    全场陷入闹哄哄的哗然,三人随即被带走了。等她们回到拉文克劳啊塔楼时,一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乌姆里奇惩罚他们终身禁赛。
    久违的怒火充斥了她。秋·张怒气冲冲地走向格兰芬多塔楼。她凭什么?那个该死的老巫婆…仗势欺人的癞蛤蟆…
    当她站在胖妇人画像前,感到一丝荒谬的退缩:接下来要干什么?和他一起痛骂乌姆里奇吗?
    她请求一个小女孩帮忙,后者对着公共休息室里喊了句“弗雷德·韦斯莱!有人找你!”
    片刻后,弗雷德从门口钻了出来,棕绿色的眼睛微微一愣:“有什么搞不定的吗,秋?”
    她忙不迭地递出药膏:“我看到你和他们打架了…如果你受伤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意外地,他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所以…你还没能分清我和乔治啊——打架的不是我。”
    梅林啊。秋转头就想走,被弗雷德拉住了手腕,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手铐一样固定住了她。
    “那你可能不知道,打你的游走球都是乔治干的,我一向更有骑士精神。”
    秋也被他绕进去了:“对所有女生?还是只有…”
    “只有谁?”弗雷德突然弯腰凑近她。清俊的面庞上还保留着孩子的情态,睫毛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缕红发挡在颧骨上,使她很想替他撩开。
    秋咬住嘴唇,再也不想说话了。玛丽有时候说得真对:“C,你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经常只说一半。”
    弗雷德凑得更近了,她能看见他褐色的雀斑,那是天使留下的吻痕。
    他眨眨眼,又站直了:“我真不明白你。”
    她莫名觉得委屈,他有什么不明所以的。秋的语调里有种冷酷:“我和哈利之间没什么…我只是…”
    太想塞德里克了。
    如果他们只是陌生人该多好,她绝望地看向弗雷德,他什么都没做错:墓地前讲笑话,把长信放在花丛中,每周一颗的逃课糖,偶尔尖锐的刻薄,像丘比特的利箭…
    为什么她做不到呢?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放下呢?
    眼泪打湿面颊,她捂住脸,抑制不住从心底发出的悲鸣,听起来像某种绝望盘旋的禽类。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这些太复杂了…真的对不起…”
    朦胧之中,她感到一双手拢住了自己的肩膀,阴影压在了眼前。她闻到了秋天的气息,和扫帚好闻的木头味。因为没人直视的缘故,秋哭得更凶了。泪水也浸湿了他的衣襟。
    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一下下像安抚的摇篮曲,弗雷德的声音柔和得近乎耳语:“别担心,我们会挺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秋·张头一次意识到,弗雷德的臂膀比她宽了小一倍,像门一样挡住了所有阴郁。
    他们达成了共识:时间,他们还需要时间。
    他们在D.A.偷偷交换眼神,弗雷德还为了她整蛊罗恩,报了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仇。弗雷德又干上了老本行:写信。不过这次多是短短的一两句话,诸如“今天实验失败了,打算给斯莱特林送个恶作剧。”,或者“你今天在礼堂笑得很开心,什么笑话分享一下。”纸条往往被藏进逃课糖的小盒子里,再被投入她的怀中。秋反倒有时间去写一封短信,再拜托她的猫头鹰送去格兰芬多的长桌。因为送信太过频繁,猫头鹰还不客气地啄了她的手背。
    D.A.节前的最后一次活动上,教室被装饰得异常华美。秋·张看起来神采奕奕,黑色长发像一条灵巧的小鱼。她戴上了崭新的耳钉,钴蓝色的宝石散射着星光。
    两个月的教学也成效显著,哈利还说他们即将学习守护神咒。人群传来兴奋的议论声,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秋打发走了玛丽埃塔,安静地站在门口。
    屋子里几乎没别人了,弗雷德注意到哈利还在踌躇不前,心里叹了口气,和乔治分别揽住他的肩膀:“我们一直在想,哈利,可以在乌姆里奇教授的茶水里放一些吐吐糖…”
    乔治:“…或者发烧糖,让她吃了之后满脸脓包…”
    三个人一起走出教室。秋瞪圆了眼睛,目光不停地在他和乔治的脸上打转,一边还在慌张地绞手指。
    “弗雷德,”她选择了盯着虚空,“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弗雷德跟着她走到了另一条僻静的走廊,乔治和(心碎的)哈利离他们渐行渐远。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秋站定在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虚张声势,“但有一个条件。”
    弗雷德悲壮地说:“我的贞洁是无价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