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听,她的脸愈红,小手交握,窘得抬不起脸,「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低着声音,她小声道歉。
    「算了,躺都躺了。」俊眸掠过一丝笑意,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我的腿好麻。」他拧起俊眉,睨了她一眼。
    「啊?」她愣了下,眸子再次与他对上,水瞳溢满歉意,「我、我帮你按摩。」没多想,她立即跪坐,伸出小手,轻轻替他按摩双腿。
    冷寒宇眯眸看着她低垂的头,乌黑长发流泄,随着她低头的举动,遮住绯红脸蛋,他扬起眉,再次觉得她真好拐。
    「好了,别按了。」大手按住她的手,黝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她的手很软很小,不及他手的一半。
    「呃?」她扬起小脸,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她闻到他的气息,也感觉到他的呼吸,太暧昧了,她该退开的,可却离不开他的注视,只能怔然。
    见她一动也不动,玉眸傻傻看着他,一抹深沉自俊眸一闪而逝,他缓缓低下头,两人的唇靠得愈来愈近,他的气息也愈来愈热……
    要退开!
    大脑不停的命令她要退开,可身子却动不了,看着两人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心怦怦跳着,水眸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带着一丝惊慌。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覆上之际,他的唇却转了方向,移到她耳际,「玥儿,你该多点提防的,否则会连怎么被吃了都不知道。」
    话落,他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随即走出书房。
    *******
    他是什么意思?
    广真玥拧着眉,喃喃念着,回想着极暧昧的那幕,心仍忍不住剧烈跳动,「讨厌……」她那时怎么没有退开呢?
    粉颜抵着枕头,她咬着唇瓣,回想着那幕,他的气息好热,凝视的眼神灼人,令人逃不开他的注视,性感的薄唇缓缓靠向她,她的心跳得好快,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似乎隐约有着期待。
    期待!?
    广真玥瞪大眼,为突然出现脑海的字眼。有、有什么好期待的?她怎么可能会期待他的吻?不可能、不可能……
    紧抱着枕头,她不停告诉自己,她才不期待他的吻,只是迷惑于那种暧昧气氛,她从未经历过那种男女间的暧昧气氛,所以才会一时退不开,才不是对他有意思。
    那他呢?干嘛没事制造那种气氛,而且晚餐时也不见人影,她又不好意思问管叔,一整晚就抱着疑问,窝进了床里。但疑问依然存在,害她睡不着觉,好讨厌。
    广真玥噘起小嘴,不悦的在心里嘀咕:心里却不自主的扬起一抹怪异,这还是自她住进来第一次晚餐没和他一起共度。
    想了想,这些日子,她总跟在他身边,吵着嘴,被他的嘲弄弄得气呼呼的,可他会带她四处走,带她见识新奇的事物,现在想来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好久。
    「唔。」她咬着唇,静静想着,「他跑去哪了?」不自觉的,她低低呢喃,眸儿微掩。
    放下怀里的枕头,她爬到角落,拿起完成一半的画,指尖轻抚着画中人的脸,细细思量。
    画里的他,俊美的脸庞带着尊贵气势,眉宇间扬着自信,俊眸深邃,令人看不清思绪,半露的胸膛可见完美的肌理,而那双炙眸此时正静静对着她。
    未完成的画作,却已将冷寒宇的气势完全展现,她怔怔看着,眸子不自主的移到他的唇,定定看着。
    「赫!」等她察觉时,却发现自己的唇抵着画中的薄唇,她一惊,赶忙放下画,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她、她在干嘛呀!
    广真玥瞪大眼,两手捣着唇,瞪着地上的画纸。
    她、她怎么会这样?竟然吻画里的他?
    啊!一定是下午的影响,让她神志不清,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都是冷寒宇,都是他的错!
    瞪着画,广真玥将一切过错全推到冷寒宇身上,她一定是被下午那股暧昧气氛给迷惑了,才、才不是对他有意思。
    慌乱地转着眸子,她不停说服自己,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抱着枕头,闭上眼,决定不想了。
    良久——
    「啊——」忿忿睁开眼,她瞪着天花板,脑子异常清醒,而且还不停想着自己方才做的蠢事。
    可恶可恶,都是冷寒宇的错,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都是他的错啦!
    丢下枕头,她坐起身,小脸满是烦躁。
    「算了。」广真玥站起身子,决定到外面走走、透透气,那她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烦躁让她忘了管叔告诉她的禁令,拿起薄被包住自己,她推开门,走到庭院,重重吸口气,淡淡的桂花香飘入鼻,微微扫去心头的烦闷。
    「总算舒服多了。」小脸扬起笑,赤着脚,她轻轻踩着地板,老旧的木板发出卡卡声响,在深夜清晰可闻。凉风轻拂,竹林也跟着发出沙沙声,伴着木板发出的声音,一时之间,气氛带着一丝诡异。
    「呃。」广真玥停住脚步,木板不再发出声音,可竹子的沙沙声却依然响着,她看向竹林,好像看到远处闪过一抹光。
    是错觉吗?
    广真玥拧起眉,下意识的向光亮处走去。
    奇怪,她记得竹居只有她一个人住呀!怎会有亮光?还是另有他人住在竹居?
    带着疑惑,广真玥慢慢走到光亮处,转个走廊,她看到一个小房间,房门微掩,亮光就是从半掩的门缝透出,走廊旁边则是她方才注视的竹林,莫怪乎她会发现这抹亮光。
    是谁在那房间?
    广真玥侧着螓首,不解地想着,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倏地停住步伐,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竹居的……西边!?
    她睁大眼,看着半掩的房门,想起管叔的禁令,想起冷寒宇的话……
    可是不是说西边没人敢来吗?那房门又怎会半掩,而且还有亮光?会是谁在里面?
    她想着:心里不禁感到好奇,舔了舔唇,她小心翼翼地朝房门走去,理智虽然告诉她该离开,可心里的好奇却控制了她,手心微微发凉,冒着细汗,她紧张的盯着房门,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你在这里做什么?」蓦地,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扬起,微热的气息拂向她耳畔。
    「啊——」
    *******
    广真玥尖喊出声,披在肩上的薄被掉落,她恐惧的蹲下身,两手捣住耳朵,「啊啊!我不是故意的,别抓我。」她尖声嚷着,身体不停抖颤。
    「玥儿?」冷寒宇皱起好看的眉,不懂她怎么了。「是我。」他伸手碰她,想将她拉起。
    「啊!不要碰我。」感觉有人碰触,广真玥吓得哽咽,两手不停挥打,尖喊不绝。
    「该死!别叫了。」冷寒宇被她的尖叫声弄得受不了,而她挥打的手更在他的手臂划出丝丝红痕。「广真玥,是我,冷寒宇。」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大吼。
    「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广真玥停住挣扎,张开大眼,怔怔看着他。
    「看清楚,是我。」冷寒宇没好气地瞪着她,耳朵总算得到清静。
    「冷、冷寒宇。」广真玥傻傻地开口,眨了眨眼,眼前的人没有消失,「真的是你?」
    「废话。」冷寒宇白了她一眼,放开抓住她的手,拧眉看着手臂上被她的指甲刮到的血痕,「不然你以为你看到的人是谁?」抬起手,他轻舔着手上的血痕,俊眸睨了她一眼。
    「我、我……」广真玥瞪大眼,怒意渐渐染上眸子。
    「冷寒宇!你没事站在我身后干嘛?也不会出个声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她怒吼,她的心脏差点被吓到停止,而始作俑者就是他。
    冷寒宇扬了扬眉,「我没出声吗?我不是开口问你在这做什么?是你自己反应过度。」他淡淡瞄了她一眼。
    可恶,他那是什么眼神?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
    见他这模样,广真玥怒火更盛,「你才奇怪,干嘛在我耳边说话?还有,这么晚了,你来竹居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