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偷帐册的时候不是早就把警报器解决了吗?还是说,这个警报器是独立出来的?总之不管结论如何,现在只有用上三十六计,先溜为上了。
    于是她动作迅速地台上背包,按照事先规划好的逃生路线,跑到阳台去,并且在栏杆上绑好绳索。
    不过在此时,听到警报声的私人保镖全都冲进这个房间里,“是谁?!”
    “不准逃!”
    “再逃的话,我们就要开枪了。”
    他们个个都是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枪,全都追到阳台上,借着昏暗的月光,将枪口对准她。
    “不妙……”她探头往下看,目前所在位置高达四楼,再看看那些私人保镖,就迅速转身跳了下去。
    “她疯了吗?”
    私人保镖们见状,连忙迫向前。他们在栏杆上发现了绳索后,往下俯视,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去!快去一楼找,说不定她还在!”
    “没有错,从这么高的楼层一跃而下,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叫人带着狼犬去找!”
    可说也奇怪,他们就这样找了一夜,什么也没有找到。
    一楼的草地上连足迹都没有,更遑论是有人跌落下来的蛛丝马迹,什么线索都没有。
    因此他们之间也有人不禁怀疑,夜里他们看到的那个女孩……是真是假?不过他们能确定的是,一早从美国回来的老板,一定会气得虚脱,因为玻璃柜单老板珍爱的那些钻表,全都被拿个精光了。
    跳下楼的方宝儿并没有直接着地,而是精明、准确地利用绳索将自己荡进三楼的阳台,然后在他们找人的时候,大刺剌地从正门开溜。
    在门口接应的车,一接到她之后,便直驰而去。
    “怎么样?宝儿,到手了吗?”池文矢坐在驾驶座旁,转身探头看着她问道。
    方宝儿十分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背包。“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难得倒我的。”
    “做得好!宝儿!”
    “嘿嘿嘿。”虽然是有点自鸣得意,不过她还是笑得有点害羞。
    “那么我们先回去。”池文矢坐正说道。
    方宝儿却连忙喊道:“等……等一下!”
    池文矢的头又转向后座。
    “怎么了?你忘了什么事吗?”他可是很怕这个小妮子跟他说,她忘了把什么东西带出来了。
    结果她却红着一张脸,嗫嚅地说:“我……我的脚受伤了,我们可以先去争君他家吗?”
    “可是我想先把帐册拿回去……”
    “哇!我的脚好痛!好痛!流血了、破皮了!”方宝儿突然一会儿指着脚、一会儿指着手肘喊痛。
    池文矢闻言,脸上先是有几分怔然,然后不由得和开车的言海澈四目相对,不禁笑了出来。
    “好、好、好,就知道你喜欢他,我们就勉强陪你跑一趟,顺便看看你那鼓鼓的背包里装了什么。”
    池文矢瞄瞄她紧抱着的那个背包,大得不像话。看来方宝儿肯定是犯了老毛病,“顺手”带了些礼物出来吧?
    “咦?”瞧见池文矢的目光,方宝儿—喘,惊觉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连忙改变主意。“啊……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
    因为柳争君最讨厌她偷东西,这会儿要是给他知道她又偷了不少东西的话……那她不就完蛋了!
    不过池文矢可坏得很,不停笑着说:“哦,那你脚上、手上的伤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去一趟吧,海澈。”
    言海澈早知道池文矢喜欢闹方宝儿这个可爱的小妮子,因此他虽然把车开向柳争君的动物医院,却不打算介入他们之中。
    “这只不过是一些擦伤……我不痛!已经不痛了,真的!”方宝儿这会儿哭笑不得,气得瞪着池文矢,然后哀求言海澈。“言大哥,你们不是想先看帐册吗?我还是先回去……”
    虽然她很想见柳争君,不过……被他视而不见更痛苦。尤其是他生起气来,呜,真的有点恐怖耶!
    但是池文矢却坏心地代言海澈回答,“嗯,我想海澈的想法和我一样,到争君家也可以看帐册的不是吗?”
    “哇!你们枉顾人命呀!”方宝儿抱着头大叫。
    要是被柳争君唾弃,那不如教她死去比较快。
    “什么呀!就是因为我们太关心你身上的伤了,才要去争君家呀!”池文矢笑嘻嘻地说。
    他大概在报仇吧?!因为他好说歹说,花了不少时间、开了不少优渥条件,才请到方宝儿去帮他偷东西。
    “哇!不要呀!”方宝儿急得快哭了。
    但是他们依旧不顾她的抗议,直接将她载向柳争君刚开幕不久的动物医院,慌得她险些跳车逃亡。
    十五分钟后。
    柳争君站在客厅里,来回梭巡一脸无辜的方宝儿,和坐在一旁对他买来的消夜大快朵颐的两个大男人。
    “有谁能够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柳争君叹了一口气问道。
    此刻,他身上穿了一套很简单的休闲服,微长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刚沐浴完的性感气息。
    只是他现在的脸上有丝不悦,使得坐在他面前的方宝儿几乎不敢乱动,悄悄地吞了不少口水,否则她大概会巴过去,黏在他身上不放了。
    池文矢没有把柳争君微愠的表情放在眼里,一口喝光了碗里的浓汤,拍了拍肚子。“这小妮子受伤了,你先帮她看看吧。”
    “啊,不,我没事,我没事。”
    方宝儿不安地挪了挪身体,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身材太过娇小,以至于无法将她那个黑色的大背包给完全挡住。
    呜……为什么她的身高在这几年就是没什么长进呢?!
    柳争君早就看到了那个藏在方宝儿背后、被塞得满满的黑色背包,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这个小女人跟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实在没有多大改变。
    她除了长高了些,窈窕了些,头发留长了些,出落得更有女人味外,她的个性倒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就算是在她那个奇怪的怪盗叔叔的薰陶下长大,也没有染上什么奇怪的恶习,的确是可喜可贺。
    可惜的是,她依旧喜欢顺手牵羊。而且现下又在他文矢的诱骗之下替他工作,柳争君就不禁皱起眉来。
    他转头睨了池文矢一眼,然后对方宝儿招招手。
    “过来,宝儿,我带你去擦药。”
    柳争君看来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方宝儿松了一口气。“哦,好,我……我先……”
    她想把方才偷到的手表拿给柳争君,但是又怕他觉得手表是偷来的,不肯要,因此犹豫了起来。
    因为柳争君有一回知道她送他的金项链是偷来的,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那我到一楼去等你。”
    说罢,柳争君便往一楼关上店门的动物医院走去。
    方宝儿快手快脚,将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让池文矢和言海澈开了一次眼界。“老天,你……到底偷……不,拿了几支手表?”池文矢有趣地问道。
    那一堆躺在沙发上的表,少说也有数十支,她哪来的时间又开保险箱、又找帐册、又抓那些金表的?
    “六十九支。”方宝儿一边在那些名表中挑来捡去,一边回答。
    这令人咋舌的答案,让方才吃得狼吞虎咽的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有想过,她居然一口气偷了这么多的表。
    这……该说是有勇无谋呢?还是说她太贪财了?
    “哈……哈罗!争君。”方宝儿手上拿着一支手表,踏入诊疗室。
    这里虽然是动物医院,但是为了应付三不五时会受伤的方宝儿,以及池文矢其他受伤的伙伴,这里也备有不少一般内外科的药品以及手术工具。不过二楼就是私人住家了。
    “来这里坐下。”柳争君坐在他平常看诊用的皮制大椅上等她,因此她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他指定的位子上。
    “那个……我有东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