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期盼这趟任务顺利进行,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第八章
    两天后,柳争君的学弟来动物医院报到。
    医院里的两个女工读生一看到他,两眼霎时亮了起来,直盯着他不放,让一旁又跑来闻晃的方宝儿皱了皱眉。
    但是柳争君并没有发现,只是微笑地替大家做介绍。
    “他是我的学弟姚垂杨,以后要在这里驻诊,和我一起替动物看病。”
    姚垂杨不自觉的对着三位女性露出微笑,颔首沉稳的说道:“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他的风度翩翮,五官深刻且相当俊美,另外由于他的身材比较纤瘦,因此虽然身高和柳争君差不多,却给人一种颀长的完美感。
    此时,女工读生们也有了预感,她们这间动物医院再多了一位美男子,大门可能会被众多女性给推坏吧?接着,女工读生一一对他兴奋地打招呼。
    轮到方宝儿,她只是看着他,犹豫地伸出手和他交握。“我是方宝儿。”
    “方小姐你好,你的工作是……”
    “我是来打苍蝇的。”方宝儿一说完,女工读生们爆笑出声,而柳争君则是抚着额头,一脸的无奈,不过却仍是跟着笑了起来。
    “嗯?”打苍蝇?!
    姚垂杨扬扬眉,回头看了柳争君充满笑意的脸,似乎很意外。
    方宝儿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帅哥提出解说,“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也会被一堆苍蝇黏住……”
    姚垂杨很显然是还没搞懂她的意思。
    无奈之余,柳争君只好阻止她,免得她愈说愈离谱。“宝儿!”
    “好嘛!我不说了啦,反正以后会变成别人帮他拍苍蝇,而我只要拍你身边的苍蝇就好了。”
    “宝儿!”柳争君一脸苦笑。
    姚垂杨敏锐的眼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似乎看出了些端悦,然后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翌日,姚垂杨就在女工读生们的期待之下,正式上班。
    “怎么样?第一天来这里工作还适应吗?”柳争君在午休时,端了一杯咖啡给姚垂杨。
    姚垂杨坐在原本方宝儿喜欢占据的位子上,现在那张大桌上摆了一台全新的电脑设备,让他随时记录新畜宠物的病历。他接过咖啡,啜了一口才说道:“嗯,还好,只是和附设医院不太一样,不过你做的资料很清楚,所以我可以很快下判断。”
    柳争君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摆出自傲或前辈的架子,像朋友般和他交谈。
    “那就好,等下班的时候找会拿排班表给你,你可以先勾出你能来看诊的日子,然后我会把它做成表单,发给长期看诊的宠物主人。”
    “嗯,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姚垂杨点点头。
    他还满喜欢这里和乐融融又快乐的气氛,完全和人多嘴杂且充满竞争力的大医院不同,让他深深觉得,他来这里是来对了。
    “那么,等—下一起吃午饭吧?”
    女工读生出去买便当了,而柳争君平时都是回到二楼的家用餐,不过今天姚垂杨来帮忙,他打算带他出去吃饭。
    姚垂杨摇了摇头。“谢谢,我叫小冰她们顺便帮我买个排骨便当了。”
    虽然动物医院是开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生意相当不错,但这里毕竟不是商业区,没有什么餐厅,因此当那两个女工渎生跑来问他要不要买便当时,他就一口答应,并请她们帮他买。
    “是吗?那我等一下把菜热一热,端下来跟你们一起吃好了。”
    “对了,宝儿今天没来?”姚垂杨突然问道,而他这么亲热地叫着方宝儿的名字,让柳争君微微诧异。
    突然惊觉,他也是个会吃醋的男人……
    因此柳争君苦笑地道:“宝儿今天要上课。”
    姚垂杨没发现,只是陡地冒出一句,“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你怎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学长笑得那么温柔过。”
    温柔这个字眼,让柳争君有些讶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在他人眼中,他是用什么样的眼光凝视着方宝儿。
    见柳争君静默不答,姚垂扬继续说道:“以前学长可是系上的才子,有不少人都很钦佩学长的才能,可惜的是,学长因为不太喜欢说话,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因此大家都不敢接近你。”
    而他有幸成为柳争君的直系学弟,一直到他真正的接触到柳争君之后,才察觉原来柳争君是一个很亲切、温柔的人,只不过因为从小生长环境的关系,使得他太过独立,才会让人有这种错觉。
    柳争君听了,相当意外。“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
    柳争君怔忡,忽然发现从他人的眼中看到的自己,竟是那么地不一样,而最重要的是,方宝儿改变了他。
    虽然不晓得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但他一点都不后悔。一思及自己的未来有她,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然后他笑了,喝完了咖啡,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我先上楼热菜,等小冰她们回来,再上楼叫我一声。”
    不料,姚垂杨突然喊住他,“学长!”
    “什么事?”
    “那个……”
    见他一副难以放齿的模样,柳争君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当下,只见姚垂杨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开口问道:“那个……苍蝇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来上班的时候有私下问过那两个女工读生,但是他只要一说到苍蝇两个字,她们就咯路笑个不停,他根本问不下去。
    从学生时代,他的求知欲就很强,常常问得教授答不出话来,而现在碰到了问题,教他闷着不问,实在很难。
    但他没有想到,柳争君一听到苍蝇两个字,也笑了出来,只不过没那两个女工读来得夸张。
    然而柳争君也不愧是姚垂杨的学长,深知他好学的个性,便直接给了他一个令他更加疑惑的答案。
    “苍蝇指的是某些特定的女人。”
    “某些……特定的女人?”姚垂扬依旧有听没有懂。“是……哪一方面的特定呢?”
    “这个你只要在这里待久了就会知道。”说罢,柳争君就上楼去了,留下姚垂杨一个人在诊疗室内苦思不已。
    几天之后,柳争君依约定和方宝儿会合之后,两个人开了二十分钟左右的车,来到池文矢的住处。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池文矢他们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一会儿,方宝儿穿上贴身的夜行衣,然后在外头又罩上一件裤装,并仔细的检查外表有无异样。
    和方宝儿同行的言海澈也一样,同样在夜行衣外又穿了一套西装,为这种不太舒适的感觉而微微皱眉。
    但言海澈忽略它,并且快速地和方宝儿纣论注意事项,以及再对了一下他们伪装身分时该说的话。柳争君站在一旁,却始终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们,心里有着沉重的担心和害怕,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接着,池文矢开始分配车辆,并且将钥匙丢给他们。
    “好,争君和我搭同……—辆车,大家开始分组行动,然后……还是老话一句,要安全的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家同声喊道,便和自己的搭档走出去。
    方宝儿应该要跟着言海澈—起去开车,但她却一再回头注视着柳争君,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池文矢发现了,便用手肘顶了顶柳争君的侧腹,道:“你现在不过去跟她说话,等一下就没机会让你们交谈了。”
    因为他们必须分开行动,因此不同车辆的人只能用无线电通话,而且频道共用,不能够讲什么悄悄话。柳争君如果不想和他们一起分享甜言蜜语,再犹豫下去,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柳争君迟疑地说道。
    “哎哟,我的天呀!我还真是第—次看见有人谈恋爱谈成这样……”池文矢嘀咕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