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江朴月紧张的向前询问,她要查看他身上的伤,他却将她抱了满怀。
    “你……不是玩具。”
    闻言,江朴月全身一阵僵硬。
    “你……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她非常的介意这件事情呢?
    不料,符沙将却将她抱得死紧,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怎么也不肯放开手。
    “你不是玩具。”符沙将又在她耳边低语了一次。
    “那么……我是什么?沙将。”江朴月苦笑地问道。“我一直都是你的玩具,不是吗?”
    从她被符沙将选中的那一天起,她的身分就没有改变过。
    可是符沙将却用着她想像不到的坚决语气否认,“你不是。”
    “为什么?”江朴月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酸,很想哭。
    符沙将觉得她会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因此又将她捉紧,用他漂亮的眼盯着她。
    “没有为什么呀!”
    他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依偎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喜欢她洗完澡后的香味,也喜欢她睡觉的样子,这一些还不够吗?
    她当然和那些浓妆艳抹,发出奇怪笑声来讨好男人的女人不同,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难道不对吗?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句话,给了她多少勇气,江朴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在嘲笑自己太容易满足了,也在笑符沙将杀人不眨眼,但思想却十分的单纯。
    她回抱着他,也回应着他的感情。
    “你为什么在笑?”符沙将问道。虽然他喜欢她笑的样子,却常常不晓得她为什么而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高兴?是在高兴我没有把你当成玩具吗?”符沙将率性的问道。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非常不喜欢,他把尼克汉的右手砍下来时,他说的那些话。
    尼克汉说,江朴月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玩具,但是他很明白,在他们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江朴月只和他在一起。
    就算有人像尼克汉那样想硬来,也都被江朴月躲开了。
    因此他绝对相信江朴月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她当然不是那些玩具,玩腻了就丢掉。
    他绝对不想丢掉江朴月,永远都不想。
    江朴月听了,再次淡淡的笑了,“是的,我很高兴,但是我……依然是他们所说的玩具。”
    虽是如此,但是只要有沙将的这句话就够了。
    不过符沙将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怎么满意。
    “你不是玩具。”他一边蹙着眉,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就算是玩具,你也是我一个人的。”
    江朴月接受他的吻,让他将她压在床上,让他抚摸过方才被抓的肌肤,以赶走那些男人留下的恶心触感。
    她渴望知道符沙将是否和她有同样的感觉,尽管他给了她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好吧,我是你一个人的,那你呢?”
    符沙将忙碌的解开她的衣服,一路往下吻去。
    他很喜欢亲吻她,碰触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是要留下印记,让别人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固执的啮咬着。
    “当然也是。”他口齿不清地道。
    “什么?”
    “我当然也是你一个人的。”
    听到他的回答,江朴月又笑了。
    因为她果然是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一个像头野兽,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明白,又小了她几岁的男人。
    “你怎么又在笑了?”符沙将见她笑得开心,皱起眉问道。
    在做爱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形的确是挺伤脑筋的,但是江朴月就是止不住笑意,甚至还笑出了眼泪。
    符沙将还因为坏了兴致,就这样衣着不整的等她笑完才办事。
    江朴月回想那一段回忆,虽然痛苦多于幸福,但是因为有符沙将陪在身边,的确是好快乐。
    但是曾几何时,这样的心情改变了呢?
    陡地,她想起池文矢的话。
    朴月,逃避是投有用的,况且你应该知道,不管时间。环境如何变迁,那个家伙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叹了口气,江朴月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向自己的相思投降了。
    她从椅子站起来,走到寝室换了一套衣服,朝楼下踱去。
    因为她知道,她还是想见他,即使她曾是那么的害怕、恐慌,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爱他,永远不变……
    第五章
    坐在床上,符沙将呆愣的盯着前方,像是思考些什么。
    他还记得,三年前,在他加人自由人之后,文矢他说过的一句话——他以后会有很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事情。
    不料,真给他说对了,以前他之所以什么不想那是因为他不用想,自然会有人替他把所有的事都决定好,他只要去做就行了
    但是自从朴月离开他之后,他的生活就像是全空般,他开始作起梦,也开始学会去想一些除了杀人之外的事。
    他想念朴月,分辨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也开始察觉自己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
    因为他没有身分证、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在失去了朴月之后,他什么也不是。
    望着自己的手,符沙将有些失神。
    除了杀人之外,他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也许有一天,他会问问文矢吧,因为他和朴月一样聪明,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扶持就能生活,完全和他不同。
    一思及江朴月,符沙将就觉得自己的胸口怪怪的。
    他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我好像生病了。”他自言自语的道。“自从她离开我之后,我就一直病到现在……”
    如今,他发现朴月没有死,他想通也想开了一些事情。
    对他而言,与其再见到朴月那一天难过的表情,倒不如两个人从此不再见面的好。
    三年了,他不也这样一个人活过来了?
    没有了她,虽然生活无聊又寂寞,但是起码她不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只期望能够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想再……杀了她。”符沙将握紧拳头,低哺道。
    虽然他是个杀手,但是他也有不想杀的人。
    而教导这个观念给他的,不就是朴月吗?
    摇摇头,符沙将决定先放空脑袋再睡一会儿,但是他才刚躺平,便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抱歉,你在休息吗?”
    来的人是殷径竹,他手上拿着一份资料,然后在房里随意拉了张椅子,就坐在符沙将的床畔。
    “没有。”符沙将淡淡地答道。
    “刚刚墨赤爵把一些资料交给我,我想,先让你了解一下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对象比较好。”
    接过殷径竹递过来的资料,符沙将随便翻了一下。
    殷径竹则是将符沙将来到美国之前,他所查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他。
    “这个组织原本是进行军火走私,但是因为美国近几年查得比较严密,因此他们开始做人口贩卖的生意。”
    “已经查出那个孩子被关的地方了吗?”符沙将问道。
    对他而言,与其看这些密密麻麻的资料,不如冲进敌阵中再说,而对一切以情报为先的殷径竹来说,当然是行不通的。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根据地在哪里,大概会在几天之后做交易,你休息的这几天,我会和墨赤爵兄弟去打听消息,看看要由哪里搭上线,混进他们之中。”
    “我也去——”
    “不,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养伤吧。”
    “我的伤不要紧。”符沙将蹙着眉说。
    他讨厌这种被迫在床上当木乃伊的感觉,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这么觉得,老是要他躺在床上。
    殷径竹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年轻,复原得快,但是现在还轮不到你出场,还是多休息一点,保持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