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沁儿也是自己养育了一双儿女的人,抱孩子这事不用陈褚叮嘱什么,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咿呀!”
    申屠予时刚一到房沁儿怀里,两只小手直接抓住了房沁儿脖子上的玉石璎珞,愣是抓着那两块翠玉坠子不肯松手。
    “呀!咿呀!”
    申屠予时两只小手抓住两块玉坠子,漆黑水亮的小眸子瞅着房沁儿,好像在说:这是什么,我好喜欢。
    房沁儿直笑她:“你娘亲给你取的名儿算是白瞎了,瞧这小财迷样,等会儿就叫人拆下来给你。”
    怕申屠予时抓伤了手,房沁儿叫来藏冬,让藏冬把她脖子上的璎珞解下来。
    萧扶光坐在旁边,端起茶杯朝萧望舒笑道:“有了小予时,姐姐在母后这儿都失宠了。”
    房沁儿斜他一眼,“这是什么话?常言道,老人家看孙辈,可不就是越看越爱吗?”
    说完这话,房沁儿把申屠予时抱在怀里,捏捏她的小手,边捏边问她们姐弟:“你们父皇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萧扶光和萧望舒对视一眼,答:“父皇在道观清修,我们正要派个人去一趟,告诉父皇三王兄站起来的消息。”
    萧望舒也说:“正好商队有批货物从那附近过,女儿也想下去查看查看。”
    “什么货物得你亲自去?”
    房沁儿有些不赞成,说她:“你每次一下去就拖家带口,予时还这么小,哪儿经得起路上折腾。”
    “我们路上慢些就是了,下面各州郡都有月氏的中转点,委屈不到她。再者,那批货是运往梁丘皇宫的,女儿得亲自下去把把关。”
    萧望舒说完这些,房沁儿也不好多说,只道:“也罢,你就是个在京师闲不住的性子。那你们夫妻两人路上小心些,多照看点孩子。”
    陈褚和萧望舒都是头一遭为人父母,房沁儿难免多叮嘱几句。
    萧望舒听完点点头,斟酌着,又问她:“我们此行顺道去道观接父皇一起回来,母后可有什么话需要女儿带给父皇?”
    房沁儿一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你们父皇总是要回宫的,有什么话不能等他回来说?”
    三年前,萧鸿对房氏的忌惮,确实令她心寒。
    但这三年过来,扶光登基为帝,她也跟着见了太多人心变化。
    自从扶光成了皇帝,房府那边常有族亲求到她面前,不是让她帮忙去扶光那里求恩,就是让她帮忙去扶光那里求情。
    偶尔一次也罢,经常这样为难她们母子,她也难免失望。
    也是到了如今她才彻底明白,三年前望舒劝她不要急,说萧鸿不会害扶光究竟是何意。
    竟是这么个意思。
    萧鸿在为她们的儿子铺路,她却一叶障目,被她出阁前那十多年的家族教导所束缚。
    她记得她是房氏女,却忽略了她是萧氏妇。
    有时候在房府和扶光之间,纵使无奈,纵使不愿,她也必须做出个选择出来。
    “罢了,反正我们还有两日才动身,得回去收拾行装。母亲慢慢想,到时再说也行。”
    萧望舒说完,萧扶光又道:“今晚家宴,三王兄难得出席,母后也来瞧瞧吧?”
    房沁儿微微颔首,应下:“也好。”
    第257章 一岁比一岁不饶人(2)
    晚间家宴,赴宴的人并不多。
    房沁儿那一辈,除她之外还剩三位太妃,即是先前相府后院的三位姨娘。
    萧采仪之母,李太妃。
    萧定北之母,章太妃。
    萧镇西之母,余太妃。
    再往下,萧扶光现在后宫妃嫔不多,有资格赴宴的也只两位。
    不管是皇后顾永嘉还是贵妃房氏,萧望舒她们都还算熟悉。
    因为庆祝的是大喜事,席间氛围极好。
    申屠予时直接爬上桌子,抓起桌上的葡萄就要往嘴里送。陈褚眼疾手快拦住她,把她从桌上抱下来。
    眼见申屠予时瘪嘴要哭,陈褚端起御膳房特制的果泥糊糊,用勺子舀了一点喂到她嘴里。
    申屠予时原本准备哭来着,这一口果泥喂进来,她吧唧一下嘴,尝了尝味道,然后咧嘴笑开。
    “呀呀!”
    她伸手去抓陈褚手里的碗勺,陈褚将碗勺拿远点。
    旁边的萧望舒听到动静,转身接过陈褚手里的碗勺,舀起果泥糊糊喂了起来。
    陈褚熟练的抱着申屠予时坐好,把他的手指放到她手边,诱导她握住,借此制住她的手脚,方便萧望舒喂食。
    “你瞧她,才八个月大的奶娃娃,动起来还挺有劲。”萧望舒边喂边说。
    陈褚的嘴角直往上扬,“囡囡这点像我。”
    他小时候力气也大,这是阿月给他生的娇娇宝贝,当然像他!
    萧望舒睨他一眼,不想和陈褚这个女儿奴一般计较,继续喂申屠予时吃果泥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