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直下,男人来不及躲避,脑袋被怪物一口咬掉,献血喷涌而出溅了出去,没了头的身?体直愣愣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液渗透了地板。
    女人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捂住嘴巴跌倒在地上看着那不似人的怪物把刚才还活生生的男人的身?体部位挨个吃下去。
    她不敢出声,生怕吸引那个怪物的注意力。
    也不敢离开,现在腿软的如同一滩烂泥,别说逃跑就连站起来都费事。
    女人满脸惊恐,糊了一脸血的怪物似乎没注意到她。
    距离门边只?有两步距离,她发软的手臂抬了一下,扶着门板借力起身?。
    咣当?——
    金属盒子掉落在地上,沿着地板滚了一圈又停下来。
    是?她今天刚买的胭脂盒。
    她瞬间?抬起头,和猩红着脸闻声看过来的怪物对上了视线,并看到了他几乎罕见的,不属于常人的眼睛。
    紫色的,竖瞳。
    是?魔族!
    怪物抹掉嘴边的血,瞳仁泛着红光,手脚并用地朝女人扑了过去。
    “啊啊啊!!!”
    *
    到达阁楼外面的时候,暴风卷已经停了下来,但阴沉的乌云并未散开,豆大的雨滴在地上绽开小?水花。
    云松歪倒在门前恰巧挡住去路,树叶被风一吹哗啦啦往下掉。
    唐非橘脚踩着横七扭八的树枝爬上有两个人那么粗的书上,鬓角的碎发随风而动。
    她眯起眼睛看着里面没做声。
    底下焦急来回踱步的周礼遇冲她喊了一声,“里面可有人?”
    少?女平静的嗓音带着悲凉:“没人。”
    “太好了!”
    她接着说:“没人,因为他们都死了。”
    周礼遇扶着树干脚一崴:“!”
    “死了?”
    轻松爬下来的少?女没管身?上的泥泞,她三两下除去宽大的外袍,搭在里面的窄袖衣衫上。
    周礼遇不信邪,自己爬上去瞅了一眼,他只?看到尸横遍野的尸体和满地狼藉,血和土壤融为一体,成了大片的暗红。
    他失魂落魄地下去,惊魂不定说:“怎么会,居然都死了。”
    唐非橘强压着镇定:“我只?看了一眼,只?能看出来他们不是?被一击毙命,而是?在先前厮杀过的。”
    三个人蹲在树干下,没有贸然冲进去,中间?的那个少?女搓着说不对劲,她右边的男孩淡淡扫了一眼树干上惨烈的抓痕,不难想象这里经历过一场战斗,回答她当?然不对劲。
    最左边的男人闭眼仰头抵在树干上,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的事实?。
    半晌,周礼遇睁开眼问:“岁月还有多久回来?”
    他双目无光盯着天空中的乌云,密布的云压的他喘不过气,想要忘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唐非橘搓着手看了一眼身?后直入云海的光柱:“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
    周礼遇点了点头,他知道林岁月的师门离这儿有多远,也知道她回来的大概距离,可刚才那一幕他实?在不忍提及。
    中间?的姑娘跺跺脚站起来,顺手把右边的少?年也拽起来,冲着空中的光柱指了指:“那东西越来越亮了,再不过去一会儿亮的跟灯泡似的,到时候直接天亮了咱们也不用过去了。”
    对于唐非橘的比喻,路行止闭眼不听,对于唐非橘把自己拎起来这件事,路公子在心底冷冷地告诉自己仅此一次。
    但拎人的那位不感觉冒犯,手上的泥印在路行止衣裳上也不心虚,拍拍手转身?继续去爬那棵树。
    路行止差点就把那句他可以用轻功上去给?说出来了。
    底下周礼遇呼出一口气,鞋尖刚要蹬上去,身?后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他顿时察觉不对。
    余光中路行止已经拔剑而出,上面快要跳下去的唐非橘衣群吹的乱飞,盘好的发髻也松了些许,她不得已只?能用手扶着。
    “什么怪天。”唐非橘嘟囔。
    彼时,远处飞来一截断木,撞开阻拦的枝叶冲他们袭来,路行止出刀很快,剑光衣衫断木断成了两半。
    然而狂风离他们越来越近,袭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站在高?处的唐非橘不止一次被砸,她脚步一滑顺着云松滑下去。
    路行止拦截了不少?东西,但稍不注意身?后飞过一个一小?段枯木,刺进他的肩胛骨上。
    越来越多东西砸来,路行止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低低骂了一句,提起剑寒着脸朝他砍了过去。
    周礼遇欲上前帮忙,落下来的雨迷糊了视线,他只?能在余光中看到一团黑影朝他袭来,然后就是?下意识抽剑抵在身?前。
    咣当?!
    剑刃在巨大的撞击下狠狠颤动,周礼遇剑一横冲那黑影斩去,但黑影如同早有预料,一退三尺远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