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将傅盛锦紧紧抱着,对上一道像是快将他碎尸万段的阴沉的目光。
    正是这次婚礼的另一位主角。
    傅盛锦的雌君阿塔拉。
    “今天结婚确实会触及一下令人怀念的事,普德议员也说了一些触景生情的话,但是时间紧迫,雄主晚上我会好好倾听的。”
    阿斯修的双眸逐渐变红,见傅盛锦没动变朝他的方向走来,“雄主生气了可以和我说,我会改的。”
    傅盛锦这才正眼望他。
    阿斯修视线落在傅盛锦和普德相互握住的手上,就就听傅盛锦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想起那天在夏佑家的事了。”
    傅盛锦红着眼睛道,“阿塔拉,不,应该叫你阿斯修,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他和阿塔拉认识都是对方步步为营,骗他的证据。
    想到这不由得满腹委屈,心像被人揪着,被众人宠爱的雄虫从来没有被人捉弄的这么惨。
    阿斯修开口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解释,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明明可以有千千万万的时候被傅盛锦知道真相,偏偏就是在婚礼这一天。
    在他人生中最重视的日子。
    他没开口就听见傅盛锦哽咽的声音,“我小时候陪伴我被雌父赶走的那种雌虫也是你吧。”
    “那天我听见了,我和夏佑都是工具,都是你们竞争的工具。阿斯修你赢了。”
    普德刚醒搂住这只伤心欲绝快碎掉的雄虫,手腕一阵痛,就被阿斯修丢了出去。
    他感受到一股危机,为了傅盛锦阁下的安全着想还是顶着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冲出房间寻求支援。
    普德被丢出去后,房间只剩他们二人,气氛几乎诡异的安静,落根针都能听见。
    阿斯修双眼通红,赶紧抓住傅盛锦的肩膀,他的大脑浑浑噩噩,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和他说,心爱的雄虫抛弃了他。
    混乱的声音在脑海嗡嗡作响,痛苦的连额角的青筋都浮现出来,他颤着压低声音解释,“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在你身体种下的本源只会让你一时虚弱无法使用信息素,是因为我嫉妒,害怕无法拥有你。”
    “别抛弃我。”
    【宿主现在是最好时机。】
    诅咒反噬,阿斯修陷入痛苦的幻想中,他想和傅盛锦解释清楚,偏偏思绪总是被搅乱只能怔怔的看见傅盛锦在他面前不断要挣脱他。
    于是握的更紧了。
    傅盛锦想推开他,没推动。
    傅盛文气急了,狠狠踩了阿斯修一脚,话语字字诛心,“我要离婚!早知道我就去陪安伽了...”
    阿斯修听到熟悉的名字,没清醒反而脑海里的声音尖锐的叫嚣更猛烈,他控制不住面目狰狞的大呵,“他死了!早就死了!”
    扮演了许久的安伽,阿斯修自然知道傅盛锦有多喜欢对方,但每回对方充满迷恋的的眼眸看向他时,便心生不舍。
    就算是偷别人的身份,他也要留着傅盛锦。
    可是为什么留不住呢?
    明明做.爱情浓时,雄虫也承诺过,立他为雌君,永远不会辜负他。
    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癫狂的模样,歪了歪头,泪水又夺眶而出。
    他是说过这些话,那些不过是透着阿斯修的身体,对另一个人承诺。
    回忆和承诺这两样东西不能想,越想越觉得酸涩,就像是毒药深深的扎根在心里。
    偏偏阿斯修在自欺欺人,见傅盛锦落泪也好似再为古人落泪。
    他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戛然断裂。
    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金色秘纹,伪装褪去,银丝乍泄,那双眼睛也变回了梦中的金色。
    他凑的很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摁在傅盛锦发红的眼尾。
    脸庞上的秘纹跳跃涌动,神性的金眸多了几分冷漠,看傅盛锦像是在看蝼蚁般,宛如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株低贱的草。
    傅盛锦突然悟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阿斯修。
    这些日子,哪怕傅盛锦再怎么折磨阿斯修,对方都没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那么之前杀他的也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又见到你了。”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笑。
    他厌恶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无数次死亡的痛苦罢了。
    房间的地板已经长出第一次将傅盛锦铜捅穿的藤蔓,阿斯修抱紧了傅盛似乎有些舍不得让雄虫漂亮的身体受损。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愿意与吾相守到老,不离不弃,永远不辜负对方吗?”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阿斯修抚摸着傅盛锦的脸庞,又补充了一句,“如若辜负对方,那不如就活在最相爱的时刻。”
    等他自顾自的说完,藤蔓已经低在傅盛锦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