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撒旦的爱火 > 第12页
    进行一场愉快的海钓之旅后,一行人正在往回家的路上。
    "鲍叔叔,你好厉害哦,可不可以给我一条你钓到的鱼,我很想带给弟弟看。"颜星扬起纯稚的小脸问。
    "弟弟恐怕没办法看到了。"鲍希圣鼻头不禁酸涩。
    "我知道弟弟已经死了,可是我可以照这条鱼的样子画一张鱼的图画,放在他的照片前面,也许这样他就看得到。"颜星天真地突发奇想。
    "颜星好乖。"季丰君眼眶里已有泪水。她自己是独生女,没有机会体会兄友弟恭的感觉,现在看到颜星爱弟弟的心,令她感动莫名,多么不容易啊!而且她还这么小。
    "好吧,叔叔这三条鱼全给你带回家。"鲍希圣也深受感动。
    "我不用这么多,只要一条就够了,我们三个人一人带回家一条。"颜星拉拉自己的发辫。
    "我的这一条鱼先寄放在你家的池塘里吧!"季丰君笑道。
    "我的也是,不过海水鱼不太好养喔。"鲍希圣对鱼还算有点了解。
    "我爸爸很会养鱼,以后你们到我家看鱼时就会知道了。"颜星提起爸爸可是骄傲十足的。
    "那就拜託你爸爸啰!"鲍希圣客气有礼地道。
    送颜星回家后,他们走到丛园门口。
    "今天真是很开心,谢谢你们。"鲍希圣只手撑着车子引擎盖,微笑看着丰君。
    一轮皓月高挂在天空,将天空染成一片迷离。
    她抬起头,她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将书房对外的那扇窗看得一清二楚。
    两具耳鬓廝磨的躯体在月光的映照下特别清晰。
    怨恨、愤怒强烈冲击着她,令她想要反击。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实在很可笑,且徐芳踪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实,说起来自己才是第三者,她有什么好吃味的?
    "丰君,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是吗?"鲍希圣关心问道。
    季丰君回过神,"突然很想我妈。""明天大年初二,不就可以和你母亲见面吗?""可是我今晚特别想我妈。""你……""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她很想小小的任性一下。
    "丛法烈……""他不会有时间注意到我今晚是否在家,当他明天一早想要找我时,会以为我起了个大早回娘家。"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鲍希圣直觉事情不太对劲,丰君一向独立,不是黏妈妈黏太紧的女儿。"你确定今晚就回娘家?""非常确定。""你不怕你丈夫大发雷霆?"鲍希圣比丰君更了解男人的心性,不论她和丛法烈结合的原因是什么,男人不要的东西基本上也不希望有人接收。
    翌日早晨,丛法烈因为一夜辗转所以很早就下楼,但史珮萱比他更早。
    史珮萱喝着人参茶,"季丰君的胆子真不小,敢一夜不归。"丛法烈知道母亲一定会有此一说,"丰君回娘家去了。"史珮萱冷笑,"哪有人大年初一回娘家的,我看是昨天不晓得和谁出去玩,收不了心,才会舍不得回家。""昨晚我和丰君的母亲通过电话,她确定是回娘家了。"事实上电话是鲍希圣打给他的。
    他很讶异她会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影响力,甚至早有凌驾於芳踪之上的趋势,芳踪已不再成为他的唯一牵挂。
    "怎么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是吗?我是她的婆婆,她竟然对我视若无睹,要上哪儿就上哪儿去,还有天理吗?好,暂且不论我是她婆婆,至少也是个长辈吧!有这种晚辈真是可耻。"史珮萱愈说愈难听。
    丛法烈皱眉,"我想这是互相的,您对丰君也不热络,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公关人才,您要她向您献殷勤、讨好您,实在不容易。"史珮萱看着法烈沉吟片刻,"你可别喜欢上人家,有了新人忘旧人。"丛法烈僵了一下,"丰君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必须要有做丈夫的样子。""芳踪呢?丛家的事业还得靠徐部长才能更上一层楼,你应该牢记在心。""我改变主意了。"他坚定的说。
    "什么意思?"史珮萱质疑的看着他。
    "丛氏不一定非和徐家人合作才能更发达。"他开始厌倦政商勾结的生意伎俩。
    "那些土地怎么办?不变更地目等於废土一样。""不会是废土,我会想办法让它有商业价值。""除了靠芳踪的父亲你能想出什么法子?现成的一条路不走偏偏想绕远路,真搞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史珮萱十分不悦,口气不佳。
    "丛氏的事,我想您以后最好不要管。"丛法烈直言表态。
    史珮萱更加恼怒,"你叫我不要插手是什么意思?""丛氏有一个总裁已经足够,不需要另一个地下总裁。"他不想拐弯抹角。
    "你好大的胆子,你爸爸在世时都不敢说这种话,你现在却这样命令我。"史珮萱站起身,参茶泼了一身。
    "此一时彼一时。我不是父亲,绝不允许有﹃垂帘听政﹄的事发生。"既然说开,他也顾不了是否会伤到母子之情,说清楚比较重要。
    "要是你爸爸地下有知,一定会很痛心你这样做。""我认为正好相反,父亲也许会很高兴我做了他做不到的事。"丛法烈意有所指。父亲在世时对於妻子一向容忍,几乎是有求必应;但她一直不满足,还嫌丈夫待她不够好,最大的一桩怨事便是遗嘱。
    那违背他们早前的口头约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改遗嘱的,舒律师坚持保密。
    "希望你说的是气话。"史珮萱试探道。
    丛法烈摇摇头,"不是气话,我很认真,再认真不过。""法烈……我们是母子……"他打断她的话,"您明明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母子。"史珮萱踉跄一下,跌坐回沙发上。"我努力这么多年,你仍旧不认为我是你的母亲。""我虽然尊称您为母亲,但在我心里,我真正的母亲二十二年前就死了。"丛法烈将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古脑地说出来。
    "你太见外了。"史珮萱放柔声音。
    丛法烈耸耸肩,"也许。但我不是一个盲目的人,我对我的生母仍有印象。您是爸爸续弦的妻子,我对您是尊敬,如果你连这一点都让我觉得不值得这样对您,那么,我也会像丰君待您一样。"史珮萱泄气的说:"做了你二十年的母亲仍然得不到你的认同,真是可悲。"她开始自艾自怜。
    丛法烈纠正她,"我认同你,认同你在丛家的地位,但绝不是像对我真正的生母般认同。""老天啊!怪只怪老头子死得太早,所以我才会落到在丛家不再有地位、不再受尊敬的地步。"史珮萱悲从中来。
    "丛家并没有亏待你,你替你娘家人拿走的,足够他们好几辈子都吃用不尽,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丛法烈招招致命。
    史珮萱骇住,但仍力持镇定,"拿出证据来。""你要证据,我会给你。"两人都很意外,原本的一般谈话竟衍生出这样撕裂的局面。但破碎了的关系是很难当作一切未曾发生过的。
    第六章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
    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
    雁过斜阳,草迷烟渚,如今已是愁无数。
    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周紫芝ˉ踏莎行
    大年初二,季丰君吃过早餐后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柯延香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季丰君谎称。
    "法烈怎么还没来?""生意人通常连过年也很忙,忙着拜年攀关系。""他怎么拜年没带妻子去?"柯延香敏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