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发软,身子直打哆嗦。’她虚弱的说。
    王艳担忧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病了?我给你请大夫去。’
    ‘阿艳,我没病,休息一下就好。’
    她会这样全是因为受了惊吓,太过震惊了。
    老天爷啊!他:…。对她会有什么意思呢?若真是,她又应该如何反应?
    ‘未央,你的脸好红哦,不是发烧了吧!’王艳完全不明白沈未央心里的转折,当她可能病了。
    ‘不,不是病:。…唔……其实也算是病啦,另一种病。’
    令人手足无措的病,她现在还说不清病因和病名。
    ‘要不要请大夫?’
    ‘大夫也看不好。’
    王艳急了,‘那怎么办?连大夫也看不好的病可是严重的病。’
    ‘是很严重的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稳心绪,实在太丢脸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个什么劲?
    ‘我请福晋介绍御医给你医治,也许能治得好。’王艳把她当成真的病人看待。
    沈未央顺了顺气,‘不碍事,我好了。’
    沈未央,你真是没出息,又不是没让人爱慕过,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灵犀院
    走进大宅,沈未央东张西望了一阵子,一位着黄衣的丫贵请她坐下。
    ‘晴姑娘不在府里?’她四处看了看。
    黄衣丫环可爱的笑了笑,‘晴姑娘和章公子出去钓鱼了。’
    ‘章公子!哪位章公子?’没听晴妹提过这人。
    黄衣丫鬓解释道:“从银川来拜访爷的章公子,是爷的旧识。‘
    ‘我知道了,谢谢你。’
    黄衣丫环退下,整个花厅只剩下她一人,她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四处看着。
    恭承彦一早派人到三美坊请她,她原本不想来的,又怕扭捏作态会贻笑大方,只得来了。
    其实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知道一会儿他会同她说什么?她力持镇定,告诉自己,千万别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飘飘然的晕了过去,那就太丢人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说的话呢?
    她抬手扇了扇凉。从前,她老是奚落他,他不计前嫌暗地里帮助她;难道她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沈未央摇了摇头,她在做白日梦啊?就算他真有点意思,她也应该推拒啊!
    她不能喜欢美男子的,美男子肯定不牢靠,不是嗜赌就是好色,她要这样的丈夫作啥?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他站在她面前睇了她好一会儿。
    ‘未央。’恭承彦轻声唤她。
    沈未央略低垂着眼,没发现他,也没听见他的叫唤。
    恭承彦又叫了一声。
    她怔了一怔。
    现在看他,整个心思全不一样了,怎么会这样?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沈未央露出一张红通通的脸对他笑着。
    他盯着她看,半晌,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这才缓缓地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沈未央尴尬地伸出双手捧住脸颊。
    ‘太……太热了,天气太热了。’她的心更热,可她不能让他发现。
    恭承彦旋即打开所有的窗户,让风吹进来,看看能不能麻烦风神把厅内奇怪的氛围一并吹走。
    ‘夏天天候是这样的,我叫阿宗切几片西瓜来,西瓜最解暑了。’
    恭承彦立刻吩咐下去。
    ‘不用麻烦了。’沈未央来不及阻止。
    ‘不会麻烦,皇后赏赐每位和她有点亲戚关系的下臣新疆送来的西瓜,承皇后厚爱,赐给灵犀院三大颗,很甜、很有水分。’
    一阵沉默。
    她特别不自在,迳自绞着手里的手绢。
    阿宗端着托盘走进,盘上放了七、八片红艳的西瓜。
    ‘爷,厨房里还有,若’
    ‘一够了,你们分着吃吧!天热大伙儿消消暑。’
    阿宗欢天喜地的退下,一路上,他已经不知咽了多少唾沫,嘴馋得很。
    恭承彦拿起细竹签仔细地将西瓜子挑干净,再拿起其中一片道:“未央,尝尝新疆的西瓜,皇后直叹是人间美味,水分可多了。‘
    她伸手接过,不由分说地直接咬了一大口。
    ‘真的有好多水分哦,又甜,你也来一块。’确是消暑圣品,第一次尝她就爱上它了。
    两人相视一笑。
    第9章
    两人分食完所有西瓜后用清水净了净双手。
    ‘还觉得热吗?’恭承彦从花厅角落枯枝架上拿下干布巾替沈未央抹手,再替自己擦拭。
    ‘不热了。’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热。
    好险她没在他替她擦手时晕了过去,否则多丢脸啊!
    恭承彦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未央故作冷静地回视他。‘为什么救了我却不肯承认?’
    恭承彦转身将布巾挂回枯枝架,‘以为你不会问的。’因为很难作答。
    ‘我应该知道的不是吗?’沈未央理所当然地道。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对望,她现在成了他心里最深的依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人为了公主楼的事闹僵了,可却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霍地,他低下头,张嘴欺上她的唇。
    她震惊莫名,没有人这样待过她,睁开眼不知如何反应,她想说些什么,却正好给了他闯入的机会。
    他的舌就在她嘴里,像野兽般吮着她的唇,交缠、勾引、侵占……
    许久,他才松开她。
    两人皆气息未定,他伸出手,笑着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抚着。
    ‘弄疼你了?’恭承彦温柔地问。
    沈未央迷蒙地摇摇头,思索着该如何告诉他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一股怪异的奇妙感觉。
    ‘当日救你,是巧合也是缘分,我本来就是要上山打虎为民除害的。’
    她静静听着,心里是甜的。
    ‘可救了你之后又怕你觉得欠了我,那个时候你恨我、讨厌我,最无法忍受的应该就是欠我吧!’
    没错!
    ‘所以我要荣波什么都别讲出去。’
    ‘包括让我误以为是荣总管救了我?’
    ‘这样很好啊。’恭承彦笑了下。
    她不服气地说:“哪里好了?你在一旁冷眼旁观我这个不知内情的人,把荣总管当恩人报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生气了?’恭承彦担心地问。
    沈末央嘟着嘴,不说话。
    他忍不住搂上她的腰肢,‘我那时没想到会对你动心,所以考虑得不够周详。’
    她的心枰枰地跳着。
    ‘什么动心不动心的,你就会胡说。’
    ‘不是胡说,若不是对你动心,又怎会用男人的手段对待你?’
    ‘什么男人的手段,你又在胡说了。’她羞红了脸。
    他圈住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附在她耳廓上道:“想不想再来一回?‘
    她来不及回答,柔软的唇又教他给覆住,辗转地吮吸着,直到她发出微弱的嘤咛。
    爱情的滋味有一股醉人的甜,整个人像是要飞扬起来,脑袋因为装满另一个人的身影而昏昏沉沉。
    ‘你们来真的?’秦蕙纭忍不住笑出声。
    她现在不若以往总是哭的时候多,她能笑了,也会笑了,她的前夫范苗银现在像落水狗,日日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看,若再犯错,绝对死路一条。
    话说那范苗银,被府衙怀疑是杀了方绮思的凶嫌,不知是谁抖出两人近两个月往来密切;让他食不下咽,睡不成眠,就怕真把他捉进大牢。
    ‘他们当然是来真的,你没瞧见未央常发杲、傻笑吗?’王艳取笑道。
    她已慢慢接受自已完全出局的结果,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命运弄人。
    未央不爱美男子,可偏偏美男子看上她;她王艳热爱美男子,奈何与美男子无缘。
    连那在家乡让人抛弃的沈晴,都有个章公子热烈的追求着。
    唉,世间事,不全然是公平的吧!
    ‘你们怎么这么注意我?’她难为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