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不好,所以喝了不少酒,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时间没办法倒流……”都是她的嫉妒心误了事。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黎恩是你自己不要的,按理说来,就算他和华静静眉来眼去,也不会影响到你啊,更何况黎恩并未接受华静静的感情。”郑茵很不解。
    夏俪人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
    能说她暗暗爱着宋绝,常常觉得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是他唯一的爱人,深深嫉妒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她能说这些吗?
    不!她不能说这些,她说不出口,一旦说出口,事情一定会更复杂。
    她不要宋绝因为她喜欢他,而觉得应该给她某些承诺,她希望他维持现在的提议,送她到德国。
    她不想利用他的责任心,她不能太自私。
    见她不说话,郑茵迳自往不说:“黎恩一直想来看你,你为什么不见他?”
    “我不想让他误解,发生这件事正好给我一个离开他的机会,这也许是这场悲剧唯一的好处,现在他的爸妈可以大刺刺的嫌弃我了。”她苦涩一笑。
    “你一直不见他,他真的很难过,其实黎恩的父母不是问题,黎恩不会在乎这些的,他可以说服他的父母。”
    “不是因为他的父母。”她拭去眼中的泪水。
    “俪人,说真的,你到底想怎么处理和宋绝之间的事?”郑茵把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两人是好友,好友之间就是要问一针见血的真心话。
    她心虚的咬了咬下唇,“我和宋绝……”
    “你和宋绝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还是以兄妹相称吧?宋绝到底有没有说要把你摆在什么位置?”
    夏俪人的脸上浮现一种在她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淡淡忧愁,“他希望维持原来的关系。”
    “兄妹关系?”
    夏俪人不语。
    郑茵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行?你们都已经那样了,怎么可以还是维持兄妹关系?你已经放掉一个黎恩了,难道连宋绝也要放掉?”
    “我们是兄妹啊,我能怎样?”她拧了下眉心。
    “又不是亲生的,全世界都知道宋绝是养子,你们可以结婚啊,如果你不讨厌他的话,你应该不会讨厌他吧?”郑茵追问。
    在郑茵心里,她把夏俪人当作自己的好姐妹看待,面对这样一个出色的朋友,她从来没有一丝嫉妒,夏俪人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替她感到高兴,自己一无美貌、二无金山银山,所以她一直想在好友身上看到王子与公主般的童话故事。
    “我不想用这个理由绊住他。”
    “你当然要用这个理由绊住他,如果你不讨厌他的话,你们可以结婚之后才谈恋爱啊,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浪漫。”郑茵星眸灿灿的道。
    “这不是一个结婚的好理由,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她苦笑。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只为了要拴住宋绝而使出这样的把戏,他会看轻她的,她最不想让宋绝看轻她。’
    “OK!时代是不一样了,可是这个时代男女还是以做那件事来传宗接代,也就是说,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别说你不知道男欢女爱之后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郑茵正色的提醒她。
    夏俪人心中—惊,她真的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这几天她被低落的情绪给困扰,大部分都是一些儿女情长的事,至于郑茵所说的后果,她则没有顾虑到。
    “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巧。”她心慌的说道。
    “你这完全是一种逃避的说法、是鸵鸟心态,如果真的发生了呢?你要躲去哪里把孩子生下来?还有孩子的名分、你的学业呢?这一切你考虑过吗?”郑茵不想吓唬她,她只是就事论事。
    “我不想以此绑住他。”这是她的坚持。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我不信你可以不要孩子,然后过回自己的生活,你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知道吗?”
    夏俪人一句否定的话也说不出口,因为郑茵分析得很对,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和宋绝的关系同样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还能回到镀园吗?师长和同学会怎样看她?她的青春校园梦难道就要提前结束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我不一样;宋绝也不一样了。”她幽幽的说。
    她觉得宋绝这几天都在躲着她,除了发生那件事的头一天之外,两人不要说交谈,连面都见不到一次。
    ***
    宋绝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陷害了他,这个幕后:黑手无非是要他因为这件事而身败名裂,他不确定有人如此恨他,恨到连无辜的夏俪人也给拖下水。
    自己简直禽兽不如,居然连清纯的她也狠心下手,虽然那晚他让人下了药,可这不是理由,至少他可以找别的女人解决,或是自己解决。
    总之,任何方法都好过对她不轨,他实在没脸见她,她的大好前程全毁在他的手上,他不只没有好好保护她,违背了对养父的承诺,居然还……
    宋绝闭上眼,皱起眉头。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自责。
    “进来。”
    “宋先生,有个大报记者想跟你求证一件事。”秘书许沽进门后说道。
    “不见!”管他是什么大报!
    “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人说如果宋先生不愿意回答的话,他们只好按照提供消息的人所说的事,完完整整的披露在明天报纸的三版上。”
    “随他们去写吧,他们爱写什么就写什么,我不想反驳,更懒得解释。”他张开眼,徐徐的说道。
    “宋先生,要不要我出去替你解释?我总觉得若不把事情说清楚,那些媒体如果又冤枉你,写出让人看不下去的报导,你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由他们去写吧,我不在意,有很多时候是有理说不清的,我不想随他们起舞,我越回应,那些人越有东西可以写。”
    许洁是新进不久的秘书,工作能力很强不说,还是个贴心的人儿,人长得很甜。她刚从大学毕业,对于她的上司存有一种少女的幻想,实在是因为宋绝太符合她对未来伴侣的条件,聪明,多金、有领袖魅力、男人味十足……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一点也不会影响宋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反而羡慕起夏俪人,然后她开始注意夏俪人这个人。
    她只在一次公开场合见过一向低调的夏俪人,觉得她话不多,外表柔柔弱弱的,好像很需要保护,又是一流学府的高材生,以女人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女子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许洁本来不觉得夏俪人会对她的擒夫计划有什么影响,可是一周前的事件,让她不再如此乐观。
    她发现宋绝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不在乎,他不过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罢了,若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是看不出他的心事的。
    许洁但愿自己是一朵解语花,所以她在必要时会努力争取发言权,想让宋绝因此而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被人误会的滋味真的很难受。”许洁皱着眉,以一种同理心说话。
    “我做错事,承受这些也是应该的。”他沉声说道。
    “宋先生没做错什么啊,我不认为全是宋先生一个人的错,那天的晚宴我也在场,如果不是夏小姐喝太多酒,也不至于会发生后来的事。”
    宋绝看了她一眼,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去回绝那个记者,我不想说话、不想发表意见,也不想跟任何人谈论那晚的事。”
    “为什么?”许沽偏着头问道。
    宋绝不耐烦的道:“因为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好事者乱传,越说越寓谱,那晚我们都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能做什么。”
    为了夏俪人的名誉,宋绝不得不这么说。
    许沽大惊,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老天真是帮她,如果宋绝和夏俪人什么也没发生,那么她的机会就会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