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要生气了。”姜梨好言相劝。
    他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大概一辈子都养不起家。”
    “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下去的,你一定可以遇到懂得你的伯乐。”
    温赞磊感激的看着她,“其实我不是没找过其他工作,但是就是不能忘情画画,我还是想做一个单纯的画者,反正日子还过得下去。”
    她了解的望着温赞磊,“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他就是因为姜梨的温柔体贴才喜欢上她的,无奈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第七章
    还俗后的杜鹃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她一直等着把头发留长,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及肩的长度,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回到了七年前那个让许多男同学着迷的万人迷。
    傅菁蔻站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0你当年真不该出家的,如果你没出家,岩就是你的了,你现在也不用跟那个小偷抢男人。”
    “你说她叫姜梨?”
    傅菁蔻将往事全盘托出,说得仔仔细细,好像事情才刚刚发生在她眼前一般,傅菁蔻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记忆力。
    “褚翔不是全告诉你了?只是褚翔不知道姜梨七年前做过小偷,光是这一点姜梨就输你,褚家不可能接受一个偷过东西的女人做媳妇的。”
    “岩还是袒护她,不是吗?”杜鹃淡淡的说。
    “就是呀,我说的全是实话,结果被岩警告要我不能乱造谣。我哪里有造谣?我记得清清楚楚,七年前岩把车停在你家门口,那一天下好大的雨,我和岩一起到你家劝你不要出家,结果你躲在房里就是不出来,你还记得吧?”
    杜鹃点点头,“记得,我叫我爸把岩赶出去,我不想见他。”
    “我们那天因为要劝你,所以下车下得很匆忙,岩的车子没熄火,皮夹放在车子里,我们从你家出来,就看见一个女孩站在岩的车子旁边,手上拿着岩的皮夹。我一直嚷着要报警,她偷了人家的东西,我就是不想姑息养奸;现在的社会有太多这种人,所以才会这么乱,可是岩还是放了她,还把皮夹送给她。”
    “岩把皮夹给了她?”杜鹃皱了一下眉。
    “我问岩为什么把皮夹送给她,里面是不是没什么钱,可是岩不说话,我猜皮夹里不可能没钱。杜鹃,我看岩对姜梨是另眼看待的,七年前就是这样了。”
    “姜梨长得很美吗?”杜鹃拿起梳子梳头发。
    “美不美我不敢说,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傅菁蔻有所保留地说,她是站在杜鹃这一边的,自然不可能为敌人说好话。
    “如果长得不美、翔不可能迷恋得这么深。”
    杜鹃放下梳子,把额前的浏海用粉红色小发夹夹了起来,整个人多了抹清纯,这是当年褚岩最爱的模样。
    “那是因为得不到才会那样沉迷。”傅菁蔻不以为然。
    杜鹃看了一眼镜中的傅菁蔻,“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傅菁蔻转身走开,坐在房里的小沙发上。
    “翔昨天来找我,说了很多对姜梨誓在必得的话,他说他女朋友虽多,可是全不是他真心喜欢的,他对姜梨才是真心的,如果可以把她娶回家,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杜鹃看向傅菁蔻。
    傅菁蔻撇了撤嘴,“你相信他的话?我才不相信他能专情的对待一个女人;再说,他越是这样,姜梨越是不喜欢他。”
    “要是他喜欢你就好了。记得第一次到岩的家,翔就爱和你斗嘴,我当时见你虽然讨厌他爱找你麻烦,可是你还是爱和他说话。”杜鹃笑了笑。
    傅菁蔻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等着看他被甩。”
    “你说我的胜算有几分?”杜鹃谨慎的问。
    傅菁蔻见她问得谨慎,相对的也回答得谨慎:“你想听实话吗?”
    “问你当然是想听实话。”杜鹃又是一笑。
    以前她有的是自信,她的自信是男人宠出来的,尤其是被褚岩宠出来的。
    出家这几年她一直不去想这些往事,现在还俗了,她在世俗里某些曾经拥有的东西需要花一些时间找回来。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因为岩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岩了。他这几年不近女色;几乎用高标准对待自己,可是姜梨出现之后,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一样了。”傅菁蔻语带警惕地对杜鹃说着。
    冬天来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姜梨和平常一样走路到路口搭公车,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这件外套已有一些历史,是母亲的遗物,母亲很少穿,保存得不错,是不退流行、中规中矩的款式,宝蓝色,特另衬她赛雪的肌肤。
    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和褚岩之间发展出一种像朋友又不像朋友的关系。
    有的时候他会绕来她家附近接她上班,就像现在,心里才想着他,他正好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按了下喇叭,她光是一愣,然后绽放如花的微笑;她上了他的车,他立刻递上一瓶热豆奶。
    她接过,说:“谢谢。”
    “别光说谢,快快喝。”他熟练的操作着方向盘。
    她喝了一口。
    他立刻补上一句:“小心烫口。”
    “谢谢总经理。”她一笑。
    他看了她一眼,“后座有中式和西式的早餐,自己挑。”
    每口都是这样,他总是买了各式早餐让她挑选,为了不坏了他的好意,她挑了中式烧饼,慢慢的吃了起来。“你呢?”
    “我吃饱了。我六点起床游泳,吃了早餐才出门。”
    他现在多半自己开车出门,不劳烦司机,来接她上班也好像渐渐有成为习惯的趋势。
    “天气这么冷还游泳?”她一惊。
    “习惯了,越冷越带劲,你会游泳吗?”他的心情明显地不错。
    最近!他发现头痛的老毛病好像不太犯了。
    她摇摇头,“不会。一直想学,不过没什么机会。”
    “想学是吗?我可以教你。”他直率的说。
    她心中一悸,“我……总经理要教我?”
    “我保证把你教到会,而且我很有耐心的,先说了,我不会骂人。”
    她不语,赧然一笑。
    他见她不说话,关心的问:“怎么了,不喜欢我教是吗?”
    她摇摇头,“不是的。”
    好一会儿,褚岩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怕的是教授的过程里,两人可能会遇到的肢体肌肤接触。
    “其实那也没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请小荷花教你,她游得不错。”
    姜梨觉得自己扭捏的个性很不大方,“我……我想要总经理教我。”
    他心里高兴了一下,不过嘴里还是说:“我不勉强人的。”
    “我是真心想要总经理教我。”她认真的回答他。
    褚岩点点头,“我可以教你,可是不能白白教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一百件、一千件事我都答应你。”姜梨急切的说着。
    他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侧身看她,低沉的问:“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她觉得奇怪的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总经理觉得呢?”
    “我们是朋友,可是你一直待我很见外。”
    “见外?”姜梨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待他见外了,她承认自己和他相处时,一直小心的拿捏分寸,不愿意两人之间产生什么鲜短流长影响到他。
    像在公司时,她一定避他避得远远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互动就不互动,其他的女同事谈论他时,她完全不插话,转身就离开现场,为的就是避嫌。
    她不能让任何人有话说,因而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伤害到褚岩。
    他接她上班,她坚持一定要先他下车,而且要离公司五分钟的路程处下车;这些全是为了保护他,因为他和她真的没什么。
    “以后别叫我总经理,太见外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当车又重新往前移动时,褚岩对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