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一被噎了一下, 面色不大好看, 但也无从反驳, 这回确是他们疏忽了。
    “殿下呢?”阮瑶清问道。
    利一头垂的更低道:“爷今日与那几位有约,方?才就出府了, 暂抽不开身。”
    出府了?阮瑶清侧眸看了眼菱星手上的糕点,轻啧了一声,那真是可惜了。
    她就说嘛, 这是利一再如?何,也找不到她这来?的, 原是那位无时间处理,也罢,想起眼下的事情的要紧程度,她也没推拒,让人备马车便出了府。
    今日的街市,不似昨日夜间人多的走?不动道,他们刚下马车,利一便指了指四?周道:“盛姑娘就是在这附近走?丢的。”
    阮瑶清点了点头,命人四?处分散去找,她忽然灵光一闪,脚步一顿看向利一:“沈府那....”
    利一瞬间便领悟到她的意思,忙道:“沈府一直有咱的人看着,盛姑娘并未找去沈府.....”
    阮瑶清微微皱眉,托腮思索:“她在江南唯有沈府一个靠山,还不见得靠得住,要是没去那里,应当不是自己跑的。”她眸光在四?下看了一眼,神色略忡道:“去,找找长拐人口的贩子查查,妓馆酒楼一个都莫要放过。”
    利一点头应是,忙命人去办,阮瑶清不放心又叮嘱道:“动静小些,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是找个偷盗财物的丫鬟。”
    利一闻声不禁有些佩服的多看了她两眼,不禁感叹果是殿下青眼的人。
    阮瑶清哪管利一怎么想,转头看向人声鼎沸的热闹街市,不禁生出几分着急来?,这人生地不熟的,盛烟却漂离在外?,她要是自己跑的倒也好了,怕的就是如?她所想一般,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白日的长安街,虽不似夜里繁华,但人来?人往也不算少,他们找了好几间酒楼客栈,可惜都毫无所获,眼见着天?渐渐黑了,几人站在街头不禁有些迷茫。
    恰此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阮瑶清回头,见来?人不禁有些诧异:“是你??”
    沈易安一身墨色锦制青竹衣裳,衬得他身长玉立,如?春风沐来?一般笑道:“姑娘还记得我?”
    阮瑶清莞尔笑了一声答道:“记得,此刻我不大得空,先告辞。”
    沈易安闻声一顿,哪里瞧不出她懒得与自己耽误工夫,不禁心下好笑道:“我方?才便见姑娘在这街上徘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沈某或可帮上忙?”
    阮瑶清刚要离去的脚步顿下,转头又看向了沈易安,眼眸略审视的看了几眼,眼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红唇轻启道:“找一个人。”
    “什么人?可有画像?”沈易安边走?边问道。
    阮瑶清想了想道:“是个女子。”边说着边从利一手上拿个画像递给了他.
    沈易安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道:“什么时候走?失的?”
    利一忙答道:‘昨夜戌时,就在这条街上走?失的。’
    沈易安点了点头,转身便将手上的画像交给了一旁的侍从,那侍从接过,也不过问沈易安的意思,忙退了下去。
    阮瑶清问道:“公子有几分把?握能找到?”
    沈易安挑了挑眉头,毫无压力道:“十分,即便她死?了,也必能将她的尸身找到。”他面上依旧挂着笑又顿了一下道:“姑娘且等两个时辰。”
    阮瑶清抿了抿唇谢了一声。
    “无需客气,在下沈易安,不知姑娘芳名?”
    阮瑶清脱口而出便要答;“阮.....”她猛然一顿,又转道:“小女姓邵,单名一个“徵”字。”
    “邵徵姑娘好似不是江南人?”沈易安边说着边指了指一旁的茶楼道:“去那处坐坐等着吧。”
    既有求于人,阮瑶清也没好驳他的面,点了点头便进?了茶楼:“夫家河东人士。”
    沈易安斟茶的手募自一顿,虽早已知晓,但闻言心下竟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感觉,他恍如?未闻,将茶盏端道阮瑶清跟前问道:“那姑娘呢?”
    这一声姑娘,阮瑶清听?得不大舒坦,她分明?说明?已为人妇,无论如?何,都当称呼她一声“夫人”才是。
    阮瑶清皱了皱眉头道:“也是河东人士。”
    沈易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来?这作甚?”
    “此番来?江南,是为了生意。”阮瑶清看着他道。
    “哦?什么生意,沈某也经商,说不定咱两家生意之间有所往来?也不一定?”沈易安端着温吞,边敲着手上的折扇边说道。
    阮瑶清挑了挑眉头,忽而觉得有几分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觉,摇了摇头道:“我对生意不大了解,若公子想了解,或可与我夫君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