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闲话的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容槿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这怎么几天不见我成队长了?”
    他还记得上次他回来参加公演,他们组还都是公认钱越是队长。
    “这话说的,什么叫几天不见你成了队长?”钱越假装不高兴,“你本来就是队长,之前不是因为你比较忙,我就暂代了么。现在你回来了,当然要你是队长了!”
    “都差不多,你做得好,队长你来当也挺好的。”眼看着钱越要摆手谦虚,容槿怕这个话题没完,便拿着碗站起来,“我先去调个碗料。”
    “不用!”钱越叫住他,献宝似的从旁边拿出三个碗,“我们帮你调好碗料了。”
    他一一对着几个碗介绍:“这个是蘸羊肉吃的,这个是蘸牛肉吃的,这个是蘸虾滑吃的,还有什么需求,告诉我,我来帮你。”
    容槿听到那个‘们’字,目光扫过剩下三人。
    只见其他三个人也都是热切地望着他。
    容槿:“……?”
    这搞的是哪一出?
    不过既然有人已经帮他调好了碗料,容槿也就不客气了。
    他重新落座,“谢谢啊。”
    四人七嘴八舌回答。
    “不客气不客气。”
    “给队长调碗料,天经地义。”
    菜上的很快,几人边说着,边往锅里下肉下菜。
    第一片煮好的牛肉,钱越用公筷夹到了容槿碗里。
    容槿还在搅拌碗料,见状,轻挑了下眉毛,“你们今天好奇怪,怎么对我这么……殷勤?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有事求我?”
    钱越不好意思笑笑,“什么呀,队长把我们想的太坏了,我们就是,想对你表达一下感谢。”
    这回容槿是真的惊讶了,“感谢我?为什么?”
    “能为啥,当然是公演了。”另一个人忍不住说:“我们第一期公演完成的那么完美,少不了队长你的功劳。”
    “而且……而且……”
    这话不好说出口,所以离容槿最近的人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而且明天就公布淘汰人员名单了,有人偷偷上网看了名次,我们几个都挺靠前呢。”
    “我们自己有多少名气,我们自己清楚,能有那么高的排名,都是你的功劳!”
    虽然几人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功劳,但容槿已经明白了。
    这是感谢他发的那条道歉微博呢。
    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
    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献殷勤,容槿的第一片牛肉片就吃的比较心安理得了。
    “这个不用感谢我吧,毕竟缺席训练确实是我的原因。虽然也不算是我主观上要这么做,但缺席了就是缺席了,我应该负责。”
    听容槿这么说,钱越越发觉得容槿实在是个好队长。
    现在敢担责任的人越来越少了,容槿才不是像那些酸鸡们说的那样呢!
    情绪上了头,钱越站起来,端起可以,忽然大声道:“让我们敬全世界最好的队长!”
    有了钱越带头,其他三人也都学着他站了起来,“让我们敬全世界最好的队长!”
    一桌中二少年大声喊叫,连导师那一桌的视线都被吸引了。
    陆有抬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容槿。
    这一看,就收不回视线了。
    这一周虽然容槿不在,但他却时常想到这个人。
    上次在练习室,跟容槿的对话,确实对他影响不小。
    他最近好像经常会陷入一种带有愧疚的自我反思。
    曾经他以同样的标准要求所有人,对那些并不热爱艺术、心态敷衍的人一视同仁的厌恶。
    他仗着自己的地位和路人缘,对谁不满就会直接表现出来,就算害得对方成为被全网谩骂的对象,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因为他认为不热爱舞台还要来混这个圈子的人,那就算被网暴也是活该。
    如果是那些玩票性质的富二代被这样对待就算了,可还有许多像容槿这样的人。
    对艺术没有多少热情,但有能力,能做到让观众满意。
    其实这样的人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艺人了,可一旦被他发现对方心态敷衍,他还是会不加掩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他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别人是不是有自己的难处。
    是不是被合同捆绑,无法自己做选择。
    是不是有一对会吸血的父母,只能在做着不喜欢的事,只为了捞钱。
    他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点,就像容槿说的那样,活在象牙塔里。
    最近他在作词作曲方面似乎又多了一些新的灵感。
    容槿告诉他,世界上其实除了喜欢和不喜欢以外,还有一个词,叫做无奈。
    他把无奈这种情绪带入音乐中,然后将曲子编出来,让工作室的一个员工听,员工告诉他,自己得到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