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自己生生世世为这个烂到骨子里的门派时,想要的是自己能控制的每一世,姐姐当初选择入圈时,想要的也是控制命运。
    末知回忆起认识的姐姐的过往,这一段跨越了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经历。
    姐姐什么时候将自己与阿知区分开的呢?
    是叫她末知的时候吧,在那个晚上姐姐才分清了末知是末知,阿知是阿知,自己不是为了她的执念,她在给末知选择的机会。
    末知明白了为什么姐姐说要续写结局后的故事,续写的是她自己的......那个被困在一副循环的画里,世界只剩下黑与白的画里。
    为什么符能破解画,因为阿知是靠盒子的赋予储存的天赋能力破开了循环。
    阿知的人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循环,无论到了那里,都被困在盒子赋予的因果里。
    成禁鬼是意外吗?或许不是,这个执念造就了鬼,如果不能完全自由,那便再延续到下一世。直到重新走她路线的自己能继续这份执念。
    她用一世,从生前计划到死后来打破这个循环,最终忘记了要打破的是什么循环将自己困在了画里。
    末知明白了阿知想续写的故事是什么,是摆脱这张画。
    而且是无论几世,在等那个能自己选择,主动脱离画的自己。
    可末知并不想自己摆脱。
    末知:“可姐姐,我想救你。”
    末知要的不是让阿知魂飞魄散得一个解脱,他想让这被时间遗忘的人同自己一同走下去,看到曾经所渴望的未来。
    末知说:“我会走下去,但不该以这种方式。”不等阿知说什么,末知控制幻境,随着一切破碎开。
    再睁开眼睛时,末知已经回到了那只船上,这次却看见了玄子。
    玄子:“你打破幻境了?”
    末知全是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玄子对自己看见的东西匪夷所思,那水鬼卷起末知拖进水里,就在她以为末知要完蛋的时候,那水里的头发翻涌起来,突然把人又扔了出来。
    玄子自然是把人接着拖到了船上,本想问末知知道了什么,就见末知起身,莫干一把脸上的水抓着船的边缘说:“是啊,不过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
    于是玄子就看见末知又主动找死般一往无前地掉进了水里,水花还打了玄子一脸。
    玄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末知能不能再次活着出现,但大起大落多了人的承受能力也越来越强。
    许是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玄子盯着只剩连波的水面,深深叹了口气后默默把脸上的水擦了擦。
    水鬼在一边盯着他们的船,也不攻击,就好像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岛,玄子看了看旁边的水鬼,在船上思考片刻念起了往生咒。
    总比什么也不做来的好,万一就超度了呢?玄子想着。
    -
    末知再次进入了水鬼的记忆里,她需要寻找一个办法,一个能打出第三个结局的办法。
    水鬼在那搞不正常研究的老道身边很久,必然会有其它的办法。
    记忆的场景被快速翻阅着。
    末知看见,水鬼在有一天意外偷听见老道士与姐姐是师傅交易是明白了盒子的作用,也知道了自己的人生是一个循环后,他跑了。
    但跑的并不够顺利。
    “抓住他!灵盒跑了!”抓他的人甚至没有喊名字,而是直接称呼他为灵盒,似乎他的作用只是个盒子而不是个人。
    还没成水鬼的人努力躲避着追杀,可还是被追来的禁鬼给打伤了。
    最终是带着满身的血走进了一处荒地,勉强通过躲进枯树丛内避开了那些人和禁鬼的追杀,但满身的伤都在告诉着他。
    他要死了。
    他唤出了盒子,用最后的力气将盒子砸成了稀巴烂保证下辈子不会再继续保存天赋。
    无任何奇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受伤很重的他就倒在了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经过岁月的推移,他的身体慢慢地腐烂了,但这个枯地里发现他的只有啃噬着血肉的卤虫,天空开始堆积阴云,伴着黑沉沉的雷云下起了大雨。
    这片荒地的这场雨很大很大,下了七天七夜,雨水淹没了他腐烂的身体不断地堆积。
    这个地方成为了一个湖,直到雨停下,一个脑袋从水中浮起上面连接着好几个同样的人脸,人脸连着最大的脸,随时会分离开独立成好几个。
    末知明白了这是什么——櫆湖与湖中的水鬼。那个人死后销毁了盒子,可堆积的怨念也让自己化成了恶鬼。
    她只是个旁观者,她做不了什么,只是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始末。
    可这不是她要的办法。
    -
    画面转了场,却是更早以前,水鬼翻阅着道士的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