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会死,但她不在乎,她只想救自家小姐。
桃山寺瞬时间就空荡下来。
暗处,江易卓和江若锦慢慢现身。
江若锦担忧地看了眼江雾逃走的方向,“哥哥,我们的计划会成吗?”
江易卓点了点头:“二妹说会,信她。”
江若锦点点头,跟着江易卓从另一条路赶往码头。二人走的是小道,在所有人之前抵达,钻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船只里。
江雾和谢辞卿直奔码头,从那儿渡船可以一直南下,走最近的水路离开京城。
但这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江雾早已看透了为何谢存衍会取代了谢存衍在她身边,她的计划当然会在暗中有所改变。
眼看即将到码头,江雾再三叮嘱谢辞卿:“你胸口的护棉,没问题吗?”
谢辞卿检查了一下衣襟里的棉,“无碍。”
他们刚刚抵达,就见谢存衍和赵虎已经先一步抵达。
他们站在最大的一艘船上,江风刮得又猛又烈,谢存衍的面容在夜色里有些看不清楚,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到江雾耳边来:“阿雾,我在此处等你很久了。”
江雾和谢辞卿驻足,停在码头岸边。
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兵马,他们各个手持长剑,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江雾和谢辞卿手牵手,冷静地面对。
即便这个时间,周遭还有许多围观的百姓,每一个都对江雾和谢辞卿口诛笔伐。
江雾对他们的指控置若罔闻。
谢存衍故意道:“你二人果然畏罪潜逃,若非朕听了丞相的话在此等候,恐怕抓不到你们。朕今日亲自捉拿,便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十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遭到你们惨绝人寰的对待。”
“给朕拿下!”
士兵们纷纷上前,就要抓人时,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只里忽然飞出一抹身影。
那身影快如闪电,手起刀落间,冲得最前的那些士兵人头落地。
没有人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等看清楚他的时候,他已经杀了十来人。
江易卓一手拿绣春刀,一手拉住江雾护在身后,“想抓她,先从我尸体上踩过。”
他功夫太深,士兵们瞬间不敢上前了。尤其是锦衣卫的,曾经这人可是他们的老大,对老大深刻在骨子里的敬畏如今还没完全消散。
在场的所有人中,能与江易卓一较高下的人只有谢存衍。
但谢存衍的目的并不是来打架的。
谢存衍暗斜了赵虎一眼,示意他出手先抓谢辞卿。
赵虎颔首,往谢辞卿那边去。然只迈开几步,他忽然抽出绣春刀,对准了谢存衍的脖颈。
帝王被挟,瞬间场面转换,起初所有要抓江雾和谢辞卿的士兵们,立刻将刀剑对准了赵虎。
谢存衍无所畏惧地瞥一眼自脖颈上的雪刃,冷笑道:“你果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赵虎顿了顿,道:“陛下以家妹挟持,臣不得不效忠于您。可江统领当初把臣从泥潭里拉出来,又曾在江南帮过家妹,臣对他,忠心耿耿。”
谢存衍道:“这话你说来自己信不信?”
不等赵虎发言,他又冷声道:“朕给你一次机会,退开。不然,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他根本不是谢存衍的对手,赵虎也自知杀不掉他。
赵虎于是道:“陛下,臣不敢杀君。只是想为江二姑娘多拖延一些时间,臣……”
“谢辞卿!”
他话还没说完,忽而听见江雾痛呼出声。
众人皆诧异的循声望去,见江雾被谢辞卿扑倒在地,而谢辞卿后背插满了箭矢。
鲜血流淌,江雾伸手一摸,满手温热的黏腻。
在几人不远处,陈诏带着百来位弓箭手立在高处,陈诏阴森一笑:“想对陛下动手,都是痴心妄想!给我拿下!”
谢辞卿护了江雾在身下,在外人看来,他的心肺已被贯穿,活不了。
他口吐鲜血,对江雾道:“还记得我们常玩的游戏吗,潜入水下,你可以逃出这里的……”
江雾深谙水性,年少常跟谢辞卿下水,偶也被他明目张胆的揩油 ,江时困和杨氏才那么容易答应二人的婚约。
陈诏带人杀向谢存衍那边,被江易卓半路拦截。
江易卓持刀要杀陈诏,后者却忽然推出另一个人来挡在身前。
江易卓出刀太快,可太快的弊端便是收不回来,等他看清蕊香时,长剑已经贯穿了她。
蕊香口吐血花,将偷来的通缉令卷成了纸坨,趁乱丢到了江雾脚边,她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断了气。
江易卓出剑,皆是见血封喉。
江雾没想到蕊香会跟过来,明明出发前已经说好让她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