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主。”底下的人慌忙道。
    “快接住神主。”
    一群人慌忙飞上天去,将神主的身子搂住,四目相对,又是一番厮杀。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到底是人多势众,终于将这位神主给暂时控制住了。
    塔楼中。
    被套住头的神主趁司马颂松懈之际,一个翻身把司马颂压在身下,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司马颂脸上,直把他一张鬼脸打得色泽分明,鲜艳异常。
    司马颂小腿曲起,死死地勾住神主的腰身,一个翻身,再度将那位神主压在地上,“妈的!”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
    另一位神主站在悬亭晚对面,一双惨白的眼睛盯着他。
    悬亭晚看到画像,知道眼前这位神主就是开辟神界的神主,共池。
    共池飞身越至悬亭晚身前,长剑压下,带着难以抵御的剑气,承渊趁机加入战局,二人包夹住悬亭晚。
    宋玉悲一直注意着二人的情况,察觉情况不妙,喊道:“还差一点,你们再坚持坚持。”
    岂料,共池听到了她的喊声,缓缓转向宋玉悲的方向。
    承渊心知不可再拖,以他的实力,还不能完全控制这三具僵尸,只能勉强控制他们的一些举动。
    手中快速结印,一道金光射到共池的身体中,“去吧!”
    与悬亭晚打得不可开交的共池骤然转身,半月在他肩背上砍下一刀,他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直直朝棺椁劈去。
    承渊压低了眼睑,阴鸷的目光扫向悬亭晚。巨剑临空斩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悬亭晚被迫停下脚步,接住承渊这一击。
    一金一银两道光相撞,霎时间,天棚摇晃,地面震颤,脚底裂开数条缝隙。
    共池的长剑已至半空,悬亭晚被承渊拦住,再要拦下共池的剑已不可能。
    宋玉悲眼皮微动,侧耳听身旁的动静,手上快速结印,化出一道结界,包住她和两口棺椁。
    长剑与结界相撞,似乎能听到结界碎裂的声音,先是小小一角,随即便如蜘蛛网般漫开。
    嘭的一声,结界碎了。
    长剑再度劈下,宋玉悲虽看不见,却也知道情况已是危险至极。其实这两口棺椁,她也不一定要都留下,留下一人,也能出面揭穿承渊的罪行。
    脚尖抵在棺椁上,轻轻一踢,棺椁腾空而起,在半空中飞速旋转。
    共池手持长剑,双脚张开,稳住底盘。
    长剑飞速旋转,只见棺椁到了共池的脸前,长剑一扫,薄如蝉翼的碎裂便被削了下来。眨眼的工夫,连棺椁带尸体,都被削成了薄薄的纸片。
    尸体中魂魄早已被长剑削成数瓣,莹绿色的光在空中飘散,渐渐聚成一位华贵老妇的模样。
    老妇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好似黑暗中的猛兽,死死地盯着承渊看。
    承渊一时失神,手中巨剑被悬亭晚打飞,狼狈地趴在地上,躲过一击。
    萤光散开,老妇人消失在了半空中。
    宋玉悲食指和中指并拢,大喝一声:“起!”
    一名男子的魂魄从棺椁中的尸体里飘了出来,宋玉悲动作很快,哪怕看不见,依旧赶在共池落剑前,将魂魄收到彼岸花中。
    听到风声,宋玉悲朝后一仰,躲开横扫而来的长剑。
    “这里快塌了,我们先走!”她大声喊道。
    塔楼下方的人,眼睁睁看着楼房一般粗壮的藤蔓拔地而起,且不断在往上长。
    悬亭晚跳到宋玉悲与共池中间,半月与长剑相撞,迸溅出火花,长臂一挥,搂住宋玉悲的腰身。
    顺势踢了一下地上和神主打得不可开交的司马颂,“走了。”
    粗壮的藤蔓贴着塔楼的楼板,悬亭晚抱住宋玉悲,走到了藤蔓上面,司马颂紧随其后。
    司马颂看着塔楼之中狼狈不堪的承渊,琵琶再度出现在手中,几根琴弦拨下去,塔楼从中间腰折,上面的屋子好似陨石坠地般,重重砸向神宫。
    琼楼玉宇,水榭楼台,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在众人还未曾回过神的时候,宋玉悲三人已走到了人群中。
    他们身上算不得整洁,甚至还有之前共池削下的肉片。
    身旁人反应过来时,已自觉地空出了一个圈子,留给了他们。
    “你们不但杀害神界的子民,还摧毁了塔楼,简直罪无可恕!”
    “对!神界向来以十分友善的态度对待鬼界,鬼王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不觉羞愧吗?我知道你们鬼界自来没有规矩惯了,但也不能这样欺辱神界!将我神界置于何地!”
    “誓死守卫神界!宁愿魂散不入鬼界!”
    司马颂觑着一张张情绪高涨的面庞,心底好笑,这群人,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却还在这里为神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