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在他耳边同他商量:“结婚日我定在了半个月后,正好是吉日。奶奶没有异议,只是她说要等婚后才会帮助陈氏集团。”
见陈郁岁没什么反应,他又道:“那天你只需要走个过场就行, 不要喝酒,也不需要一一敬客人。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不能这么大动干戈。”
陈郁岁对于其他的没有任何意见。
唯独在集团这件事情上,他艰难开口:“不能稍微提前些吗?你知道的,公司已经快拖不下去了。”
宴无疾放开少年,坐在床边看着他。
一脸无奈,“这是我争取到的最大的宽容结果了。”
陈郁岁眉心拧成了川字,愁容满面。
这个要求若是放在平时肯定不过分。
可是眼看陈氏集团要倒闭了,再拖半月,恐怕里面一个员工都没了。
还要被数百的员工起诉官司。
陈郁岁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宴无疾从果篮里拿了个橙子在慢慢的剥。
他在家里说话不算数,陈郁岁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撼动祖母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
陈郁岁再次开口:“或许我们把时间再调的近一些呢?两天后行不行?”
宴无疾剥橙子的动作一顿。
他把橙子放在一边,不可置信道:“你的身体,你觉得你两天后可以参加一场婚礼吗?”
陈郁岁点点头,“我可以的。”
“你可以个屁。”宴无疾忍不住爆粗。
他实在是不理解少年,这个公司就这么重要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说句不好听的。
他母亲都卷款跑了。
他又何必在乎这个岌岌可危的公司。
陈郁岁视线垂落在自己苍白的手指上。
没有说话。
态度却很坚决。
宴无疾犟不过他,在病房里唉声叹气了半天。
终于是起身出去跟祖母沟通去了。
陈郁岁的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保镖。
是宴无疾找的人。
保镖不仅是保护他的安全。
也限制了他的自由。
他连起身想要上外面透口气都不行。
美名其曰保护他。
陈郁岁在这间病房待久了,心口越来越闷。
唯一有个好处是。
伙食跟前段时间比,好上百倍。
宴家私厨当日做好的饭菜,遣人特意送来。
陈郁岁有些忧愁,可是抵不上饭菜的香气。
好多天没进过油水了。
他克制不住的放开吃,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了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想去走走。
看了眼外头站着的两个保镖,他又偃旗息鼓。
只能继续躺在床上。
这两日麻药的劲过去了。
伤口是止不住的疼。
有时候疼得狠了。
陈郁岁都恨不得拿水果刀桶自己一下。
他对疼痛的敏感度比较高。
好在忍耐度也高。
虽然疼,但能忍。
他自从那日下午宴无疾出去之后。
就没见再来过。
不知道商量的如何了。
这已经他被打的第四天。
关于其他人的消息他一概不知。
这个病房像个监狱,手机时常没有信号。
而且许向知任务的进度还没有做完。
他怕结婚后,再去做许向知的任务是难如登天。
想要联系他出来,又因为带伤在身,况且出不去。
陈郁岁艰难的打消了联系许向知的计划。
这天。
陈郁岁正躺在床上晒太阳。
一通未知号码的电话打了过来。
恰好是为数不多有信号的时候。
陈郁岁自然接了。
手机听筒却没传出任何声音。
少年把手机凑近了耳朵,甚至开了扩音。
电话中仍是没有任何人声。
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听。
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
陈郁岁顿时把手机拿远了些,清了清嗓子。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打错了?”
对面还是没有人说话。
陈郁岁有些莫名其妙。
“不说话挂了。”
对面才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慌忙阻止,“别挂。”
陈郁岁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疑问道:“顾言之?”
“是我。”
陈郁岁不想和他说话,口吻染上了些厌烦。
“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就滚远点。”
顾言之被他重重地伤到。
忍不住开口祈求:“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上次冒雨等了你一夜,烧到今天才好。期间我反反复复梦见你,一会儿梦见你我和好了。一会儿又梦见你我此生再也不相见,痛心疾首到想要去死。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他这一番真情剖白。
陈郁岁冷淡的哦了一声。
语气没有起伏的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