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大功夫没出声。
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嘲讽:“道歉?是我该向你道歉吧。”
这话中满是阴阳怪气味。
陈郁岁摸摸鼻子,默默承受。
“真不好意思,是我天生笨。”
他这样一说,易清安反倒又不说话了,表情有些金刚怒目。
陈郁岁感觉他在瞪着自己,心道,瞪吧。
如果能原谅自己那日的荒唐,他每天从早瞪到晚都没关系。
谁知。
易清安说:“谁说你笨的?”
陈郁岁实在没料到,他居然把重点放在这个词上。
彼时的他实在是听不出来好赖话。
在心底略微思索一番,咂摸出味儿了。
断定易清安是在阴阳他。
陈郁岁:“呃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我确实是笨。”
易清安想要说什么,又明显被他噎住,一脸便秘的不说话了。
为了展开实际行动的道歉。
陈郁岁走过来拉进两人间的距离。
他想讨好易清安。
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隐隐感觉易清安是喜欢亲他的,无论在什么时候,发怒或是高兴。
总会逮着他的唇啃上几口。
陈郁岁站在他身边直挺挺地杵着。
易清安毫不客气地反问他:“你在扮演电线杆呢?”
陈郁岁:……
一不做二不休。
陈郁岁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舔舔唇,气息略微有些紊乱的凑近他。
易清安神情明显一怔。
他没有反应过来少年的意图,手却下意识的环抱住陈郁岁的腰背。
单人沙发拥挤,两人近在咫尺。
陈郁岁柔软的唇,颤巍巍地贴上了对方干燥温热的唇瓣。
一触即分。
陈郁岁亲完往后撤,从他身上下来。
而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像是在等他的夸奖。
两人亲了这么多次,陈郁岁是第一次主动。
易清安的眼神跟随少年的动作移动。
过了半响。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些暗哑,语气依旧很冰冷,“你在做什么?”
陈郁岁手足无措,是没哄高兴吗?可是……是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来做的啊。
怎么会还是如此。
是不是又弄砸了。
易清安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
神情不定。
在陈郁岁的眼中,他一时皱眉,一时松开。
寂静的气氛让陈郁岁再一次感到不安。
易清安忽然站起身。
问他:“你这是跟谁学的?”
陈郁岁手背在身后,不安地扣着手。一双大眼睛凝望着他,没有回话。
易清安紧逼:“你对谁还这样做过?”
陈郁岁赶紧摇头。
不知为何,陈郁岁感觉这句话说完后。
易清安好像稍微柔和的了些。
目光落在他唇上一顿。
眼神微动。
接着,陈郁岁便见他很快走了。
步伐很快,背影很急。
陈郁岁一连住在庄园住了一个多月。
总算是把自己的肋骨养得有七八分好了。
这段时间易清安没来过。
陈郁岁想要出去,保镖装聋作哑,不放他出去。
导致陈郁岁几乎快要在偌大的庄园待到自闭。
他终于是长了点肉。
前段时间都快瘦到脱相了。
现在的脸色白里透粉。
看着很健康。
这日,易铭又来了。
一见面,就嘲笑陈郁岁:“哈哈哈哈大胖小子。”
陈郁岁:……
少年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拳头。
确实,陈郁岁肚子上的腹肌都变成了柔软的一层。
脸也圆了些。
得益于每日做饭的阿姨美味手艺。
陈郁岁伸头向他身后看。
易铭大大方方的往旁边走。
让他看个够。
他身后没人,陈郁岁的眼神不免有几分的失落。
“在找谁?”
易铭明知故问。
陈郁岁摇摇头,“没谁。”
“在找我表弟吧。”
他没有否认。
易铭笑着,“好了,不逗你。他在公司开会呢,过几天应该会去别的市外出。”
陈郁岁知道他的消息,方才的失落减少了些。
易铭是个敬业的打工人。
已经很冷的天气了,他身上居然只穿着一件西装。
早上陈郁岁衣着单薄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就冻得立马钻回了房子内取暖。
所以问他:“你不冷吗?”
易铭:“冷什么?上班有空调,出门车里有热风吹,进了家里有地暖。”
陈郁岁彻底被金钱折服。
他忽然想到躺在医院的父亲。
“我父亲醒了吗?”
易铭坐下,无奈道:“没有,不过生命体征倒是还好,并没有下降。”
陈郁岁哦了一声。
他既庆幸又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