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臣们见二皇子已长大成人,便有不少老臣上奏,要永璋帝将二皇子接回宫中。永璋帝将二皇子母子视作耻辱,自然不愿意,最后他便寻了个为国祈福的由头,给二皇子封了王,将他赶去了西北封地,逢年过节也从不许二皇子回京。
    眼下就算将二皇子召回来,只怕他也不是五皇子的对手。
    可永璋帝又不想这么快就让四皇子出头,他正头疼的紧时,外面传来匆促的脚步声。
    太监总管以为是太医来了。
    却不想,进来的是个内监,那内监甫一进来,便面色惶然跪下道:“陛下,不好了,四皇子那边出事了。”
    永璋帝面容骤变,立刻站起来。
    自秦老爷离开之后,秦家便冷寂下来了。
    徐展旌每日都会来,但却不是次次都能见到秦舒宁。
    有时候,秦舒宁去了国公府,徐展旌便在秦家指导秦舒予锻炼,待到时辰差不多了,便同秦舒予一同去国公府接秦舒宁回秦家,然后再在秦家赖一顿晚饭,方才归将军府。
    永乐郡主与姜阮的关系也不错,秦舒宁去国公府时,总能遇见她。
    经过上次宫宴上的事之后,秦舒宁对永乐郡主的态度也有了转变——永乐郡主这人虽然喜怒无常,但对她和姜阮都没有坏心思。
    而且从永乐郡主口中,秦舒宁也知道了宫中的些许动向。
    是以这日他们三人用饭时,秦舒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秦舒予捧着碗,看了看秦舒宁,再看看秦舒宁身侧坐的徐展旌,他迅速将碗里的饭扒干净,便起身道:“我吃饱了,姐,你和徐大哥慢慢吃啊!”
    说完,便立刻走了。
    若是秦老爷此时在这里,定然会因为此举训斥秦舒予。
    在秦家,只有所有人都吃完了,才能下桌的。不过今夜,秦舒宁也没心情说这些了。
    徐展旌冷不丁道:“舒宁是在紧张明日的婚事?”
    “明日阮阮成亲,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徐展旌笑了笑:“那舒宁今日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难不成是在担心我?”
    秦舒宁顿时没了食欲,她放下筷子,转身看向徐展旌:“宫中的事,你知道?”
    自从上次之后,徐展旌一直称病没上朝,秦舒宁一时拿捏不准,他究竟知不知道。
    徐展旌懒散一笑,颔首道:“知道,而且还是我告诉五皇子,陛下真正中意的储君人选是四皇子。”
    秦舒宁:“……”
    她想到了一句话,杀人诛心。
    永璋帝是君,徐展旌是臣。
    徐展旌不能以下犯上,但是他也不会乖乖挨打。
    永璋帝利用三皇子和五皇子鹬蚌相争,想扶四皇子登基。
    可徐展旌却偏不如他所愿——他先是助五皇子除掉了三皇子,而后又将永璋帝中意的储君是人选是四皇子一事告诉五皇子。
    四皇子被永璋帝‘厌弃’是众人皆知的事,五皇子未必会相信徐展旌所说的。但如今三皇子已出,眼看着储位唾手可得,五皇子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丁点意外。
    所以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而他这一出手,永璋帝那边的反应,便足以证明,徐展旌所言非虚。
    秦舒宁从永乐公主口中得知,四皇子在冷宫“吃坏东西”之后,永璋帝便亲自火急火燎赶了回去,命整个太医院全都守着四皇子不说,还将四皇子从冷宫挪了出去,迁居到了太极殿的侧殿里。
    这下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永璋帝的心思了。
    徐展旌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慢条斯理替秦舒宁擦着指尖的同时,问:“舒宁觉得,这一次,四皇子和五皇子谁会胜?”
    关于这位四皇子,秦舒宁所知甚少。
    她只知道,四皇子登基后,骄奢淫逸,横征暴敛,是个妥妥的暴君。
    而五皇子此人虽然骄傲自大,但他与三皇子斗了多年,手段谋略都不差。只是四皇子身后还有个永璋帝。眼下徐展旌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了,秦舒宁也说不好,这一次谁会胜。
    秦舒宁抽回手:“谁胜谁败都跟我没关系。”
    反正不管他们谁当皇帝,下场都是当不了好几天,就会被推翻的。
    徐展旌深以为然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便是姜阮出嫁的日子了。
    秦舒宁早早便去了国公府,陪着姜阮上妆。她去没多久,永乐郡主也来了。
    平日里一贯穿大红的永乐郡主,今日却难得换了件紫色撒花罗裙,她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慵懒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同姜阮和秦舒宁说着话。
    国公府上下彩绸高挂,丫鬟小厮们个个忙成一片。
    姜阮这边刚上好妆,前面便传来笑闹声,不一会儿便有侍女跑过来道:“姑爷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