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他本就是一个好人,只是她不了解而已。就好比她生病时-他其实大可以丢下她不管,把她丢给她的家人带回去照顾,实在不用再把她留在家里让她养玻
    可是他没有。虽然是一脸的不耐烦,但他还是留在家里照顾她,甚至倾听她的心事--是那种听了进去且没有不当一回事的听喔!他听进了她的渴求,也表示愿意收留她……一切的一切,在在都说明了他是个好人,只是样子没那么慈眉善日而已。
    想起他的人,楚掏儿可人的娇颜上漾出一抹笑;但一想起家人的不对劲,她的笑容逸去,开始推敲可能发生的事。
    她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她不知道的事……“发什么呆?我要你整理的资料呢?”不耐的声音打断她缥缈的思绪。
    下一秒,张撼天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已经很习惯这张脸了,所以即使没做好心理准备,楚掬儿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对这样脸感到害怕;而且如果他没摆出一副生人匆近的酷样,恐怕她还会有点儿不习惯呢。
    “已经做好了。”把已经完成的资料交给他,像是等着讨赏的孩子般,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自从不再发烧后,她又开始跟着他到公司上班,当他的助理了。这次他是真的在教她做事,不是先前那种完全让她自己去摸索的状态。
    有专家指点,跟着学了几天后,她已经很能进入状况了,在工作上的得心应手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当然,要是能得到肯定,那一定会更好……“等一下拿力德的案子给我。”完全没看到她等着夸奖的神情,看着她整理出来的资料,他随口吩咐着。
    “喔,好,我马上去。”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夸赞并不让她灰心,她很快的答应一声,马上去找他要的资料。
    这正是她所要的生活,充实、忙碌、觉得自己能为别人做些什么,像是这社会上的一分子,而不再是那个被捧在手心中的玻璃娃娃,什么都不会、也不能去做。
    找到了资料,楚掬儿送进他的办公室。
    “先搁着,这给你。”要她把档案先放下后,他拿了两个信封给她。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还是听话的接过手。
    “你的薪水。”快要下班了,这时候不拿给她,他怕等一下会忘了。
    “我的薪水?”活像只八哥鸟儿,楚掬儿讷讷的重复。
    “对,你的薪水,上班族一个月领一次的。一包是你在这边的薪水,一包是先前你在Pub工作时的薪水……那时候你离开的匆忙,小崴来不及发给你,而先前她赶着出国也忘了这件事。昨天阿宇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有这回事,他要我先拿给你。”他捺着性子跟她解释。
    薪水,她的薪水也!
    因为太兴奋,楚掬儿只能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信封袋,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凭自己的努力赚到钱。
    “上头有写明细,你点一点,看数目对不对。”真受不了,就算是第一次领薪水,也用不着摆出一副蠢相吧?实在看不下她的呆样,他出声指点。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应了一声后,楚掬儿难掩兴奋之情的拿出她的薪资所得。
    想像着银行人员点钱时的俐落,带着点好玩的心情,她努力的把它摊成美丽的扇形……只可惜,想像中的美丽扇形没出现,勉强来说只有一个惨不忍睹的轮廓。不过领钱的兴奋让她略过这小小的缺陷,对着那不甚美丽的扇形,带着虔诚的敬意,她开始点数起来。
    有点受不了她的行为……张撼天前一秒还在叹息着她的多此一举,下一秒,他就看她数着数着,眼泪就这么冒了出来。
    “你哭什么?”一双浓眉揪成死结,他完全不明白她这会儿是在哭什么。
    “人家……人家高兴……”眼前模糊一片,她无力控制,只能任那泪水滑落。
    她不是没看过钱--出身富裕之家,疼爱她的哥哥们又事业有成,一直让家人掬在手心疼爱的她虽少有用钱机会,但家人还是会定期给她零用钱,而且还不只这个数。但这钱的意义不同,这可是她努力赚来的,她能不感到高兴与感动吗?
    “高兴?那你表现高兴的方式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他哼了一声。
    不过就领个薪水,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还喜极而泣哩。
    “可是人家……人家以前没领过,也没想到能有这一天,是我自己赚到的也……”楚掬儿下意识的辩驳,完全没土息识到自己用着撒娇的口吻说话。
    应该是看惯她哭的样子的眼泪汪汪,两道弯弯的眉跟巧鼻瞬时染成粉粉红红的,活像只溺水的小狗。可不晓得为什么,此时的她就是让人觉得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那全然的小女儿娇态,不知怎的,张撼天心口有一丝怪异感;但很快的,他便摆脱这陌生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他不屑的问。
    “没有,只是觉得好快乐,我会赚钱了。”灿烂的笑容扬起,使得细致的娇容迸发一种炫目的光彩,亮得让人几乎张不开眼。
    对着这带泪的绝美灿笑,张撼天几乎要被迷惑了。
    “笨蛋,不过就领薪水.没必要快乐成这样吧?”没想到自己会看到出神,狼狈的收回心神,他口不择言。
    楚掬儿还来不及敛起笑容,突然间,第三个声音插入两人之中--“谁领薪水啊?要请客喔!”
    ***
    “大坏老板?”看到来人,楚掬儿眼睛一亮。
    自他们出国后,己经有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们了……等等,“他们”?那么……“谷崴……”看着在张震宇之后出现的人,楚掬儿不自在且明显小声许多的打了招呼。
    真是的,怎么都没人说他们要回来了呢?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但……唉,谷崴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帅啊,她真的是女人吗?忍不住偷看俊帅依旧的谷崴,楚掬儿心中纳闷着。
    “怎么来了?不是中午才回到台湾的?”看到他们两个,张撼天也意外。
    他是接到了电话,但听说是中午抵达的飞机,他还以为这两个人会先睡上一觉,把时差调过来后才出现。
    “我们回去过了,结果两个人都睡不着,干脆出来晃一晃,等晚一点更累时再睡。”张震宇解释。
    “我们不在的时候,店里还好吧?”替三人管理pub的谷崴最先想到的还是Pub的事。这一个多月把店交给Pub的另一名酒保,她总是有点不放心。
    “崴崴,店里不会怎么样的。”张震宇很有信心的说道。“虽然说是交给阿赖代管,但你想,阿撼真会放着不管吗?就算没法儿天天去,他也会找时间过去看看的。不信你问小雏菊,现在他们是同居人,问她就知道阿撼有没有去店里坐缜了。”
    没想到会被点到名,楚掬儿呆了一下。
    “少无聊了,店好好的。”看不下她的呆样,张撼天自己开口。
    “嗯,坏老板晚上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店里看看。”他这一说,她也回神,连忙补充。
    这两个人……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的默契这么好啊?”张震宇挑眉,有趣的看着两个人。
    经他的提醒,谷崴也觉得不太对劲。
    依她对阿撼的了解,这时候的掬儿如果没让他吓跑的话,也该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怎么这会儿全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有吗?我们的默契有比较好吗?”听不出张震宇话中的意思,在张撼天恶狠狠的瞪人之时,楚掬儿纳闷的问。
    这是不是代表……她越来越跟得上他,也就是说她越来越进步了?她私自猜测着。
    待她问完,张撼天连她一起瞪进去。
    这个笨女人,连现在什么状况也搞不清楚!就算是单纯,也蠢得太离谱了吧?见鬼了,他才不会跟这种人有啥鬼默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