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哪里?”
    “哥,你怎么了啊......我们往回走干啥?你是不是有事要处理,还是有东西忘拿了?”
    “有听到我说话吗?哥,你是不是出问题了......别吓我啊哥......”
    “......”
    “......”
    声音急切又焦虑,满腔的关心呼之欲出。
    陈岸芷摇了摇脑袋,脚下晃荡了一下,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酒店熨烫平整的衣袍都让他攥出来不少褶皱。
    身旁的关切声音还在继续,陈岸芷鼻尖发酸,意识混沌的时候觉得这些都不过是幻觉。
    beta怎么会那么关心他呢?
    他最可恶了,对待感情一窍不通,只管自己爽完倒头大睡,不理会他这个还在一旁没疏解欲望的alpha。
    他也最没良心,总是对自己不管不顾,无视他的奉献,一腔真心捧上去,他当下酒卤菜。
    现在肯定屁颠屁颠看表演去了,才不会特意跟过来关心人。
    明知道beta是这样的性格,
    可是......
    自己怎么会想要索取更多?
    太过喜欢,舍不得放手。
    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日日带在身边。
    高兴了就摸摸抱抱,不高兴就让他待在一旁玩,等到处理完事情再把人抱回怀里。
    “beta......”陈岸芷翕动唇瓣,脸色和唇色都有些不正常的发白。
    李汀兰一路跟着陈岸芷回到酒店房间。
    看到他摸索着进门,又摸索着找到软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从内衬口袋里翻出药瓶,找到药片吞下去。
    紧绷的心情总算松懈了不少。
    李汀兰怕陈岸芷噎住,匆匆忙忙赶去倒水。
    后背对着alpha时,听到一声“beta”,还以为陈岸芷清醒了。
    可是等回过头去,才发现alpha依然意识不清,呼吸不再喘促,但是还是很沉闷:“beta......”
    像是下意识要叫,下意识想捉住什么。
    李汀兰撑着陈岸芷的后背,给他喂了几口水,又顺了顺气。
    等到没什么大碍以后,才把人放平,小心翼翼坐到床边的地板上,后背紧贴着着陈岸芷躺的床褥。
    “吓死我了哥,你这怎么说发病就发病啊......我就是和蒋柳塘叙个旧而已,真的没有什么。都到今天了,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他捏了捏手指,没过几分钟就要回头看一眼陈岸芷。
    确定alpha彻底稳定下来,确定今晚都不会有事以后,才眼皮打颤,不知不觉睡倒在床旁边的地板上。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的是温热又舒适的怀抱。
    身下有柔软宽厚的床垫,窗台透露着月光的皎洁,热乎乎的臂膀从颈下绕过,将他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当中。
    胸膛与胸膛相贴,源源不断的热度从身旁的男人身上传过来。
    李汀兰唔了一声。
    男人立马抚了抚他的后背,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怕他睡的不舒服。
    “哥,你......你还难不难受?现在怎么样?”李汀兰慢吞吞开口,将脸埋在被窝里。
    陈岸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从地上抱到了床上。
    声音很淡很轻,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依然能让人感受到酸涩的滋味。“我没事。”
    “哥,那,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的信息素味道,你又嫌弃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闻到别的。”
    李汀兰匆匆答话,怕陈岸芷再一次误解。
    既然不是奶香味,那就没事了。
    只有蒋柳塘一个人能闻到,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说不定蒋柳塘说的就是错的,毕竟陈岸芷级别比他更高,还是没有闻到,那蒋柳塘的判断就更加说不准。
    “哥,我和蒋柳塘,没什么。今天就是意外撞上了,所以才打了个招呼,你别误会了。”
    “嗯。”
    陈岸芷应声,没有多说什么。
    李汀兰也不知道陈岸芷是真的信了自己说的话,还是单纯不想追问下去。
    他不知道alpha惴惴不安,心里惶恐又害怕,总觉得beta还是会离开,还是会不和他在一起。
    这份不安始终悬在心上,让alpha疏忽了很多细节,甚至连从温泉回家还是这个样子。
    李汀兰越想越焦虑,蒋柳塘的话总是弥漫在心尖不散。
    他最后犹豫了半天,不太敢去医院检查,也不敢让陈岸芷或者佣人知道,所以最后戴着口罩和帽子,绕过了陈岸芷派扎的看守他的人,偷偷摸摸跑去了离家不远处的药店。
    店员是个年轻小姑娘,看到来人很热心问他要什么东西。
    李汀兰压低了帽沿,支支吾吾开口,耳朵已经又红又烫:“有没有那种,验孕的东西?还有......打,打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