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又能行了,往回走的脚步都更有劲儿了。
    酒店的小程序就能点菜,她就一边吊着程洛胳膊看手机,一边走路。
    除了香辣虾,她还要了一个小菜豆腐汤,搭配店里的糊辣壳蘸水,看起来就很好吃。点完单,厨房那边打电话来问要不要主食,说有手抻面,可以配香辣虾的锅底酱汁吃,她被那形容馋到,又要了一份面条。
    那个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餐送到的时候都快11点半。
    程洛半途还劝她一嘴:“你确定要吃,别明早起来又后悔?”
    她瞬间觉得好委屈,都说好了点,饭都送来了,还不让吃。
    程洛一看她表情瞬间换词儿:“吃吃吃,想怎么吃怎么吃。”
    这些东西,程洛没怎么动,只顾给她剥壳、倒水、递纸巾,她一个人给包圆了。
    她自己也有点儿被吓到,其他的倒也罢了,那碗面居然也半根没剩。她都不好意思说,要是再多煮一点儿,说不定她也能吃完。
    程洛怕她有负罪感,还安慰她:“吴墨请的厨师有点儿本事,我明天去拜会拜会看能不能学两招。”
    翁小白欲哭无泪,纠结着,又喝了一碗捞完小菜和豆腐之后剩的清汤。
    吃了也不困,追了半夜的剧。程洛早就熬不住,在她旁边睡了。
    晚上翁小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奇怪的点在于,一是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梦,二是梦的内容过于奇幻。
    她梦见有一天午睡起来,她推开窗看到外面晴空万里。不知怎么的,她期待地看着天空,然后便看到云上趴了一排排的小脑袋,全都是软糯可爱的小朋友。那些云载着小朋友们在空中游走,云一会儿变成雾粉色,一会儿变成水蓝色,一会儿又是柠檬黄。云每次变色,小朋友们都咯咯咯咯笑得欢。
    有小朋友好奇地指指云下方的一栋房子,云彩便裂变出一朵小的,载着那个小朋友去到他指的那栋房子前。
    翁小白的视线看过去,虽然穿过半城,但她依然能看到那栋房子的窗前也站了一个女人,她在对那个小朋友笑。小朋友更开心了,伸手朝她要抱,云载她过去,他成功被那个女人搂住,发出欢喜的笑声。
    云上的其他小朋友看了,都发出羡慕的“哇哦”声。紧接着便都急切地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房子”。
    云彩裂变出的小云彩越变越多,在城里四处飘荡。
    有的小朋友目标明确,很快就找到了心仪的“房子”。
    有的小朋友贪玩,在空中打打闹闹,险些摔下云彩去,看得翁小白胆战心惊。
    还有的小朋友犹犹豫豫,看了许多房子,仍然举棋不定。
    翁小白的窗前也来了三朵云彩,几个小孩儿看着她害羞得你推我搡,也不知道是单纯在她窗前玩耍,还是在犹豫要不要选她。
    那三个孩子个个玉雪可爱,藕节般的手臂和清亮的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她觉得每一个来找她抱的话她会抱住。
    几个小孩儿嘀嘀咕咕了一阵,终于选出一个小孩,羞涩地朝她飘来。翁小白都伸出手做好迎接的准备,结果哪知道远处一朵云快速朝这边飞来,并且利落地撞开要向翁小白飘来的小云。
    “走开,她是我要选的妈妈!”
    只听到这样一句霸道的叫喊,在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看那朵云上的孩子长什么模样时,那云便飞扑到了她怀里,力气之大,把她撞得后退摔倒在了地毯上。
    翁小白只来得及感受怀中软乎乎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
    梦中跌倒带来的失重感让她惊醒,怀中暖呼呼的分量感已然不见。
    翁小白怅然若失。
    但随即一种与众不同的满足感将心脏慢慢充盈起来,酸胀不已。
    欢悦?激动?惊喜?
    不,没有一个准确的词能够描述她此时的状态和心情。
    恍然间,她甚至生出了有一颗心脏与她心跳同频律动的幻觉。
    是的,她知道那是幻觉。但完全不影响她对于身体里滋长出另一颗与她同频心跳的期待来。
    翁小白就是那么笃定。
    她无意识地啃咬着拇指指甲,大脑是放空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该想些什么?
    流水不腐,昼夜不停。
    窗外溪水冲刷着青石板,重复着哗~哗~的清鸣。
    那声音那翁小白慢慢平静。
    听着溪水声躺了一会儿,她果断将身旁的男人摇醒。
    “你快醒醒,快醒醒!”
    “嗯?”男人并没有睁眼,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亲昵地蹭蹭:“宝宝乖,饿了先叫个客房服务,我再睡会儿。”
    翁小白放在男人脸上的那只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