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短短的十多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以后还要跟余夜阑待在一起，百年、千年，生生世世。他相信，他们的爱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京城的半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慕景书就这样坐在凳子上，用手仔细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这个茶杯还是当初余夜阑偷偷跑来凡间，在马车上用过的。
不过貌似余夜阑每次来凡间的时候，都会出现在安乐国。
慕景书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用镜子穿梭于人魔两界，只要镜子的主人频繁地前往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便是镜子默认穿梭的地方了。
那么，这四年的时间你到底来来回回穿梭了多少次呢？小锦鲤。
慕景书一想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等着自已，就忍不住鼻酸。余夜阑到底等了他多久……
还有半个月就是余夜阑的生辰了。
他打算再多待几日再回去。到时候他顺便给余夜阑表明自已的心意了吧。
慕景书把茶杯收好，然后走到床榻旁，准备睡觉。
他刚躺到床上，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
慕景书皱了皱眉，然后进入了意识之境。
与余夜阑的意识之境不同，慕景书的意识之境显得略加荒芜。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有什么事吗？”慕景书抬眼看着自已面前一袭黑袍的剑灵。
“有情况。”
“说。”
“他们要行动了，不过没说在什么时候，注意点。”
“看样子你被他养得挺好啊，吸食了不少欲望吧？”
“确实不少，他挺贪心的。”
“如果有突发情况，别忘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我知道的。”
……
“还有什么事吗？”慕景书看着不说话的肃渊，开口问道。
“我能不能不在那里待着了？”
“不行。”慕景书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里好多女人，太吵了。”
“你嫌弃她们吵的话就把气撒在夏期屿身上呗。”
肃渊觉得慕景书的方法也不是不行。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肃渊一脸无奈。
“把夏期屿吞噬了再回来。”
“我就不能早点回来吗？”
“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和夏期屿对峙的时候，你就可以彻底回来了。”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慕景书连忙催促着肃渊，让它赶紧走。
肃渊：……
“要是那天你需要很强大的力量呢？”肃渊不咸不淡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会的。”
“你就那么肯定吗？”
“对，很是肯定。因为夏期屿他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
肃渊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那我先回去了。”
“嗯。”慕景书点点头，示意它离开。
肃渊离开了之后，慕景书的意识之境一片寂静，只剩下他和青枫。
“你什么时候回去？”青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生辰那天。”
慕景书说完便离开了，不再搭理青枫。
他还是挺期待和余夜阑的见面的，因为这一次见面，说不定他们的身份就不止于师徒了呢？或许这样在世人的眼里是荒淫无耻的。
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余夜阑，在他的所有的计划中，全部都有余夜阑的名字。
包括当年去青云宗修仙，包括当余夜阑的师尊……
这些他都是冲着余夜阑去的。
他想一直陪在余夜阑的身边，所以才会同意做余夜阑的师尊。
他知道，他和余夜阑的关系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可那又如何？
他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只在乎余夜阑。
就算有人说他们两个不知羞耻也好，他也会站出来保护余夜阑的。
京城的雪依然在下着，仿佛从亘古不变的岁月中走来，又向着漫无边际的未来飘去。
又是一年冬，这是他与余夜阑认识的第十二年。
慕景书就这样躺在床上，闭着眼入睡。
……
魔界。
豫城的半空中也飘着雪。
辰安阁内，余夜阑还在练剑。
这一招，是慕景书当初在怀冬阁手把手教他的。
与当初不同的是，他已经学会了这个招式；不同的是，现在只有余夜阑一个人。
余夜阑不知道练了多久，他似是感受不到累一样，一直在练剑。
慕景书不在的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修炼，他就这样等着慕景书回来。
无论多久都等。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慕景书的院子要叫做怀冬阁了。
怀冬怀冬，怀的是当初他们两个相遇的那个冬天吗？
慕景书，又到冬天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余夜阑收起凌华，无助地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