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成功了,夏里松了一口气:“我复活了你。”
    “为什么?”凌暮空洞的眸子里注满了痛苦,他质问道,“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的?!”
    夏里用手掌抹了一把脸,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个人不想活了,在为自己私自救活他而愤怒:“凌暮你不是想和季桦同归于尽吗?如果我告诉你,他还活着,你还会觉得自己死的很值吗?”
    “那又怎么样?”凌暮冰冷的话语飘荡在舱内,“你与其花心思救活我,不如帮我杀了季桦。
    见夏里不说话,他又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毕竟他是你亲生父亲不是吗?你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真是幸福得叫人羡慕。”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夏里听到这些话的第一反应是心疼凌暮,这些锋利的话语无疑是杀敌一百自损一千,“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谈可以啊,你去杀了季桦。”凌暮知道夏里也很难受,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以前压抑在心里的恨意在此刻全爆发了,他无情的用言语刺痛着眼前的人,仿佛这样自己就会好受一点。
    可这些都不管用,他千疮百孔的心更疼了。
    “想哭就哭吧。”夏里搂住凌暮,“我知道你很痛苦。”
    凌暮原本垂着的手缓缓抬起回搂住夏里,滚烫的泪水逐渐打湿了他的脸庞,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决堤。
    泪水滑到凌暮的嘴角,夏里低头将它吻掉,却发现泪水越吻越多,原来他也哭了。
    俩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将对方身上的痛苦转到自己身上。
    另一边宴会上季桦彻底失去了耐心,差士兵去找夏里。
    士兵刚应下,季桦便看到夏里牵着一个戴着口罩,裹得很严实的人朝他走来。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夏里身旁的人:“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您不是说受邀人员我可以自己定嘛,我就把朋友叫来了。”夏里大大方方道,说话间也并未松开对方的手。
    季桦一看就知道俩人不是普通朋友,还裹得如此严实,他第一想法是这人是计姜。
    他没太在意,如果夏里想和计姜在一起,他不会反对。计姜构不成什么威胁,结束战争后,有一个人陪伴儿子,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宴会上的每个人表面都很欢乐,却透着一股诡异,因为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看季桦的眼色,生怕稍有差池就惹来杀身之祸,害了自己的星球。
    季桦端起酒杯,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今天是给我儿子补办的生日宴会,我亏欠了他不少,希望今后能一一补偿他。”
    凌暮站在旁边,抬眸看着季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连季桦这种人都能对儿子疼爱有加,若是自己的父母知道他这些年受的苦该有多心疼。
    夏里注意到凌暮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回头牵着对方的手的力道加重,小声道:“沉住气,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今天我的宝贝儿子才是主角。”季桦笑道,“那我们让他也上前讲几句吧。”
    场下顿时掌声雷动,夏里走上台,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此次生日宴会,说实话无论是作为云国,还是特司帝国的王子,我都感觉自己很幸运,因为我养父对我很不错,亲生父亲也很爱我,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
    季桦听到这便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台上的夏里继续道:“有个小孩在很小时就亲眼看到父母被人杀害,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所谓的科学家抓去做了研究兽人的实验体,他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内被折磨了数年,终于有一天实验成功了,他成了星际第一位兽人,他逃出了实验室。
    伤痕累累的他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教他做实验,认他做徒弟,还支持他复仇,他很感激对方,并按照对方说的布一个长达十年的局,十年后他假装成战俘进入了一个国家,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那个国家的王子爱上了他,俩人谈起了恋爱。”
    季桦怎会不知道夏里说的是谁,他想上台阻止,白玉拦在了他面前:“玉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让儿子说完。”白玉道。
    台下的人屏息,他们猜到了夏里说的是凌暮,个个都在看季桦的眼色。
    夏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嘲似地笑了笑:“可惜谎言就是谎言永远成不了真的。当王子知道真相后已经晚了,他的国家被攻陷,父母成了阶下囚。按理来说大仇得报,那个人应该很高兴,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好像报复错人,他真正的仇人居然是救他的那个人。”
    “大家要不要猜猜那个人是谁?”夏里就像说书先生留了个悬念,他举起话筒走到季桦旁边,“爸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