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责任了,他可不想抢这种棘手的责任。
    “唉!你不懂我的忧虑。”青狼唉叹。
    “你是说脚踏两条船的日子吗?”蓝虎极具讽刺地瞥著他。
    “等你找到心爱的女人后,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青狼又唉叹了一声。
    “别老用这句话来搪塞一切,这不是好藉口。”他讥讽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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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Pinepro's Gate 扫辨:Camille 键入:IdleTears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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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哥,外面有个小妞指明找你。”
    斗室内唯一的一扇窗户旁,站著一个比猩猩还雄壮的男子,他骇人方正的脸上权势残缺的胎记,那目然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台北是个集热闹与堕落于一身的繁华都市,太多人被它华丽璀璨的外表所迷惑,这做罪恶的不夜城窝藏著许许多多游离的边缘人。
    “狂哥……”手下再一次唤著。
    “什么事?”贺狂头也没回地大喝,声如洪钟。
    “外……外面有个小妞要找你。”手下害怕他那反覆无常的脾气。
    “叫她进来。”他挥了挥手,显得十分不耐烦。
    三角旗帜上的“狂”像泼墨般歪斜的字体,扭曲不成字。
    想不到“狂”的总部如此破旧。阿音刚进来时看到“狂”专属的标志还有些兴奋,可是越深入里面她就越反感。她踱进屋内不屑地瞟了瞟,那不屑的眼神随著她游移过的地方明显地转变成鄙夷。
    这里比她那个破地方还惨,墙壁污黑得看不到原色没关系,还到处全都是喷漆,那塑胶地板斑剥得简直不像话,几乎可以堪称全台北市最破旧的房屋。“狂”的总部也未免太寒酸了。
    “你看够了没?!”贺狂转过身子狂妄地打量她。又矮又丑,这种女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阿音的视线转移到贺狂身上,就著昏暗的灯光她仍可将他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霎时她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别叫,不然我马上把你丢下楼。”贺狂看出她的意图,立刻指著窗户警告道。
    阿音捂著嘴,频频摇头,向他保证她绝对安静。
    “有话快说。”贺狂快没耐心和她蘑菇了,他对丑女人一像没有耐心。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阿音赶紧说道。她看得出那布满不规则黑色胎记的脸上透露出的厌烦有多明显。
    “什么事?”贺狂低哼。
    “关于蝴蝶的事。”她有些害怕这张鬼魅脸孔下隐藏的残酷。贺狂绝非善类,他也绝不像传说中那么迷人,他那阴鹜的眼眸倒像魔鬼,或许他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不知是哪个智障把他形容为旷世美男子,SHIT!
    “蝴蝶?”他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狰狞、危险,让人为之颤抖。
    “她……她……”她觉得喉头哽塞著石块,几乎吐不出话。贺狂距离她越近她就越害怕,她怕的不仅仅是他那邪魔般的脸,更畏惧他那死鱼般冷眼下的阴寒,那像来自地狱的眼睛。
    “她死了!”贺狂激愤地狂吼,吓傻了阿音。“她当著我的面跳海自尽了!”他全身抽搐般缩著雄伟的身子,看似万分伤心。
    “没……没有。”阿音摸著脖子,一步步往后退。
    “没有?!”极度哀伤的贺狂高声咆哮著,“你们这些人只会戏弄我,把我当呆子耍!”他痛苦的呐喊,甩动他那蓬松、状似多天没洗的长发,狂乱飞舞,似猛狮般凶猛。
    “她……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死。”阿音终于见识到蝴蝶对贺狂的重要性了。“蝴……
    蝴蝶现在叫汪水薰!“她大喊,唯恐那濒临失常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阿音的话如醍醐灌顶,浇熄了贺狂的焦躁不安,他的怒气不再,哀伤远扬,乖顺如初生之犊。
    “你说什么?”他挤出个扭曲、颤抖的笑容,渴望地低哼。
    “蝴蝶没有死,她改名换姓叫汪水薰。”在他凌厉的逼视下,她小声如蚊蚋地说。
    “你没骗我?”他眼底燃起熊熊烈焰。
    “没有,我看过你为她纹的蝴蝶刺青了。”她笃定地点头,不再畏畏缩缩。他现在似乎平静了许多。
    “刺青……”贺狂低声重复,不知不觉又陷入回忆里。
    “在她的右肩上有两对透明的蝶翼。”阿音急急地补充。
    “透明的蝶翼。”他的眼睛忽而晶亮地大睁。“没错,是我帮她纹的。她在哪里?!”
    他激动的抓住阿音。
    “在台中一家PUB当服务生。”呼!这人的情绪真是不可捉摸。
    “服务生?”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居然做这种低贱的工作,最最不应该的事她居然诈死,他最痛恨不诚实的人了。
    “另外他还在‘SOSO’乐团里兼差当键盘手,这个乐团的主唱也很喜欢她。”为了齐丹毅,她只得牺牲汪水薰了。
    “你说什么?!”贺狂大吼,手一用力几乎捏碎她的手腕。“有人敢动她的歪脑筋?”
    “蝴蝶姊那么漂亮,当然不只一个人喜欢她。”阿音忍著痛,咬牙切齿的暗示道。她没那么笨,也不想得罪“五色组”,反正贺狂到了台中就会发现汪水薰的身边围绕著多少男人了。
    “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她。”贺狂粗鲁的拖著她的头发往外走,一点也不把她当人看。
    难怪蝴蝶宁愿自杀也不要和他在一起,这种一无是处又恐怖至极的男人,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的。阿音抚著发痛的头皮,在心底大声诅咒贺狂。
    ***今天是情人节,由鲜花和巧克力凑成的日子,无聊至极的日子。
    汪水薰看齐丹茹忙碌的结著彩球和鲜花,不晓得她干嘛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透顶的装饰。
    “我帮你和你弟弟的忙就到这个月底了。”她跷高著腿,又说了一次,因为齐丹茹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水薰,帮我把满天星拿过来。”齐丹茹弯身在舞台边,细心地布置著。她要营造出很浪漫的气氛,让今天到PUB的情人们都能不虚此行。然后等打烊后她就要把她亲手做的巧克力送给阿川,她的爱全放入巧克力里了,阿川吃的时候一定感受得到,嘻嘻嘻!
    汪水薰从吧台随便抓起一把花丢给她。“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的花!”望著掉在地上的花朵,齐丹茹心疼地尖叫。“水薰,我昂贵的花被你砸烂了啦!”呜!她的花。水薰连满天星都不知道是什么,居然把最昂贵的香水百合卯起来丢,呜……她的花,她的钱。
    “我管你什么满天星、劳力士,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她从来不去研究花卉,对花花草草更是没兴趣,怎知花的价格及昂贵与否。
    “什么是嘛!”她的花,呜……
    “再说最后一次。我将在月底脱离‘SOSO’和PUB的工作,你告诉你弟弟叫他赶快另外找人。”她抿著嘴,不耐烦地瞪著浑然不知所觉得齐丹茹。当初加入“SOSO”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她会加入一方面是好玩,令一方面只是因为刚毕业,想找个可以糊口又不至于无聊的工作才加入的。
    “什么?”齐丹茹终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你是说你要辞职了?!不行,我──”
    “你再罗唆,我明天就消失给你看。”汪水薰毫不留情地截断她的话。
    “水薰,别这样嘛!”齐丹茹堆著可爱的笑颜,起身跑近她,挽著她的手肘撒起娇来。
    “你离我远一点。”汪水薰双手直直地挡在胸前,沉声警告道。
    她的寒毛全竖起来跳舞了。汪水薰赶紧跳下高脚椅,刻意地和她拉开距离,不敢领教她这种恶心的举止。
    “姊……”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细嫩、轻柔、充满孺慕之情的低唤。
    汪水薰以为她听错了。
    “姊……”汪水嫣从门口直冲向那熟悉又亲爱的背影,白净的小脸泪痕狼藉。汪水薰急急地转身,适巧接住那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