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蓝虎讪讪地停手,跟着脱下防具。
    是蓝虎?没想到他的运动神经如此发达,她还以为他只憧得救人。桑可琪征忡地看着他淡漠的虎睑。
    “可琪,发什么呆,过来。”青狼的眼角余光瞥见她,笑着向她招手。她全身背着璨璨阳光,活像个不小心误闯人间的精灵。
    “可琪!”蓝虎暧昧地看着他,诡异地扬起一眉,表情说有多贼就有多贼。
    “请勿多言。”青狼汗湿的脸颊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露出无人能及的笑靥,淡淡地提醒蓝虎:该闭口时还是识相点闭上尊口吧!
    桑可琪讪讪地接近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暗中较劲,再度被蓝虎夭生的威严骇着了。
    他们一躺一站,体态都是轻松无比,然而他们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气势,将他们的轻松粉饰得更加醉人。虎和狼能和平共处也算是奇迹了,他们协调得就像一幅书,画面优美的容不下他人介入。桑可琪有点傻气的担心自己配不上青狼。
    “谢谢蓝虚的救命之恩。”她礼貌地对他微笑,拚命地想忽略他带来的压迫感,并为自己那无中生有的自卑感到好笑。
    不管青狼的背景有多特殊,他又是多么耀眼,她喜欢他的心永远不会变,实在不该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迷惑了心情。桑可琪暗暗责备自己。
    “好说,反正那时候我没事做。”蓝虎佣懒地抬起一旁的毛巾拭汗,注意到她不安的姿态,笑容逐渐扩大。
    哦!老天,她还是觉得蓝虎不是个容易接近之人。他总是板着睑,好象别人做错什么事惹他心烦。老虎是危险且凶恶的动物,她可得步步为营。
    “可琪,蓝虎长得虽然可怕了点,但他不会吞了你的,放心。”青狼拉拉它的裙摆,示意她坐下。他早料到蓝虎会怎么回答,它的个性如此,很难改变。
    青狼怎么这么说!本想坐下的桑可琪因青狼的仗义直言,以及蓝虎突然的扫视而僵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求蓝虎能饶了青狼的无心之过。
    她怕他!“她为什么怕我?”蓝虎纳闷地望着即刻垂下眼睑的桑可琪。“我觉得我长得很和蔼可亲啊!”
    青狼仰头大笑,“杀人凶手通常都认为自己很无辜。”和蔼可亲?这种话也只有蓝虎说得出口。
    “别怕。”他居然摸摸它的头,安慰地道:“到目前为止,我这只老虎还没吃过人。”
    “什么?”它是在开玩笑吗?嗅,老天!桑可琪完全动弹不得。
    青狼更加放肆地趴在地上大笑,压得纪念喘不过气,也拚命叫着凑热闹。
    “你压着纪念了。”桑可琪借机坐下,把纪念抱出来。这只老虎怎么可以当它是二岁小孩一样地摸它的头,真气人。
    “这只狗的卫生习惯不太好哦!”蓝虎坐在她身边,严正地指明,“它昨天在我的脚上撒了一泡尿,有没有告诉你?”
    “呃?”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青狼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蓝虎是故意的,到现在才知道他损人的段数比他高明多了。欸!佩服、佩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你不是常对着它说话吗?”笑意爬上蓝虚的脸,他讥讽地瞥着纪念,“我看你和它沟通的挺不错的。”
    桑可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损她。她什么时候常对着纪念说话了,就算有也不过那么几次,而且那是在培养感情,才不像他暗喻的好象她精神错乱,该送疗养院了。
    “蓝虎,别损人家了,快滚,别妨碍我们谈情说爱。”青狼猛踢他,强烈且明白地下达命令,边笑得嘴巴大开。
    “谈情说爱?跟她?”他没听错吧!蓝虎惊讶地看向脸蛋嫣红的女主角。不过才三天而已,这个家伙的口味就变了,他不会是饥不择食吧!
    “喂喂喂,兄弟,你现在的眼神和刚才的问话很侮辱人哦:”青狼正襟危坐,玩笑似地护卫着桑可琪,懒散的眼神摇身一变,尽是认真。“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他挑了挑眉,意指他日前苦口婆心的规劝。
    对于它的转里,蓝虎非但没有祝福之意,眼眸深处还带着只有青狼读得出来的忧虑。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急涌而来的脚步击和吵闹声,淹没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警告。
    “蓝虎大哥、青狼大哥……”门口聚集了十来位小兄弟,狼狼不堪地跪着。
    桑可琪轻呼地抱紧了纪念。这些血性汉子身上有股无法漠视的暴戾之气,他们的眼里亮着火饺,表情阴狠。这就是典型的黑道男儿吧!血和汗,仇恨与暴力,他们的世界里只要这些,其余的彷佛都成了次要。幸好青狼和蓝虎不像他们,幸好!
    “什么事!”蓝虎和青狼冷静、犀利地看着他们,体态依旧优闲,并没有因为手下的惊慌而紧绷。
    “大傻被砍成重伤。”其中几个人痛哭失声,为了兄弟的遇害而伤心难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桑可琪动容了。她一直以为所谓的江湖道义及兄弟情早已烟消云散,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些人身上看到这种至情至性的兄弟情。
    “大傻!”青狼弹跳了起来,冷静不再,“到底怎么回事?”大傻就像它的亲弟弟,为人豪爽,十分讲义气,如果有谁能夸口说他四海之内皆兄弟,那人一定是大傻无疑。
    “他人在哪里?”蓝虎迅速地爬了起来,拍拍青狼要他别乱了阵脚。目前“云天盟”
    由他们当家,在老大还没回来以前,绝不能发生事情。他和青狼有义务保护所有兄弟的安全,安抚人心:焦躁不安只会加深兄弟们的复仇之心。
    “已经边到医疗室了。”一名年约二十岁的少年,揉着红肿的眼睛,祈求蓝虎,“蓝虎大哥,请救救大傻哥。”他连续磕着响头,深怕他不理他们的请求。它的动作引发效应,其他人起而效之,一时间道馆里全是又响又亮的磕头声。
    桑可琪的黑眸里蓄满了泪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一向看不起的小混混,他们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呀?她的泪水因那曺奋力地叩着地板的人而滑落,原来他们也有脆弱、善良的一面,由此可见,人都有良善的一面。她双手捂着嘴,想要阻止成串落下的眼泪,不料适得其反,滴得纪念一身湿。
    “好了!”蓝虎急急地冲了出去,“我一次只能救一个,你们再磕下去,轨自己准备后事。”
    那曺小兄弟听到它的话,抬起头想感谢他,却来不及看到蓝虎急急远去的身影。他们每个人额头带着红肿的敲痕,尾随而去。
    桑可琪的睑上挂着两行热泪,也要跟着去看,却被青狼捂住。
    “可琪,别去。”他痛苦的低喃里有太多的担忧,但是为了不让她害怕,他佯装快活她笑道:“有蓝虎在,不会有事的,他是活神仙。”
    她重新坐下,就着一张泪睑端倪他,“你明明很担心,为什么不去看看?”“云天盟”的兄弟,据阿川夸张的说法有几十万名,且不论它的话是否可信,就她侧面了解,它是台湾最大帮派总是错不了。既然如此,拉高权重的青狼为何对这个叫大傻的人特别重视!
    “大傻不会有事的。”他这么希望,更肯定蓝虚的医术。
    “青狼。”桑可琪放下纪念,感动地褛住他,“大傻对你很重要吗!”她不希望青狼在她面前隐藏它的感觉,如果可以,她愿意分担他的一切,而不只是美好、光明的一面。
    “他像我弟弟。”轻推开她,青狼报然地撇边脸。可琪的眼眸太柔、太亮,而且有些刺眼,不像湘……不:他闭上眼睛,想将脑海里那无时不在的倩影逼走。
    “别隐瞒你的感觉,我不希望我喜欢的青狼只是个假象。”她诚挚地说道。
    “可琪,我的心情很乱,你……”他话还没说完,广播器响起了好几击要青狼到医疗室的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