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虫也是厉害,哪怕一行人起了阵法也挡不住,不管是护体的灵力还是旁的什么,它都视如无物,二队中近半的人都被咬伤。
    而众人别说抓住它了,便是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它总是忽然出现又立马消失,闹得队里人人自危。
    白若霜看过一队留的信息,根本没提到过毒虫,为谨慎起见,她还用传音玉同楚千辞联系上,确认了一队来的时候,雨林中是没有这东西的。
    未知总是带来恐惧,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天亮着的时候尚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天黑了更看不清了,不然我们撕了传送符先离开吧。”
    “是啊,现在这里情况有变,不然通知一队回来支援吧。”
    纪登达高举右手,朗声道:“诸位盟友,莫要惊慌,雨林之中情况随时会变,出现一些一队没遇到过的小虫也是寻常。大家看,被咬过的盟友清除毒素后都好好的,没什么好怕的。”
    他说话时特意加持了灵力,声音洪亮又坚定。
    接着,他又指着不远处说道,“诸位请看,前面就有一间小屋,晚间行路不安全,不若我们今晚先歇一歇,明日白天再上路。”
    众人向前望去,但见林间有一占地不小的木屋。天色已晚,能有一间屋子稍作歇整自然是好的,这下无论有无异心之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行人默默加快脚步,不消片刻就到了木屋之前。
    这木屋看上去废弃已久,墙上斑驳不堪,爬满紫红色叶子的蕨类植物,大门紧紧闭着,整座屋子连一扇窗都没有。
    纪登达举着油灯走近,轻轻推了推门,没推动。于是他举着灯照了一圈,宽大的手掌在门上各处按了按,回头说道:“诸位请后退几步,我要用爆炸符了。”
    陆梦纾不退反进,抬手阻止道:“纪道友,让我来试试。”
    “陆盟友,”纪登达上下扫了一眼陆梦纾,和气地说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用爆炸符最为稳妥,你莫要逞强,仔细伤着自己。”
    他语气虽然和善,但眼底透着不屑,这队里的任何人纪登达都能客气有礼地应对,唯独看不惯陆梦纾。
    盖因陆梦纾不仅是临出发才硬塞过来的,还细胳膊细腿风吹就倒似的,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偏偏队中女修还频频对他暗送秋波,也不知他除了一张脸还有哪里好。
    陆梦纾感受到纪登达的不友善,只觉多说无益,干脆走到门边,以指尖在木门上绘下一个奇怪的图案,在纪登达出手阻止前打开了门。
    临了他才说道:“这门上有阵法,只需破掉就能打开。”
    纪登达抽搐着眼皮笑道:“没想到陆盟友真人不露相,多亏今日有你。”
    “哪里,在下只是略通阵法,刚巧认识这个阵而已。”陆梦纾礼貌地笑笑,比了个手势示意纪登达先请。
    陆梦纾这下可算是小出了些风头,几位女修凑在一处,看着陆梦纾嘀嘀咕咕,不时发出娇笑,听得白若霜耳朵疼。
    眼见那纪登达还站在门前不进,白若霜快走几步,直接推开了木门。她用的力气不小,瞬间灰尘乱飞,陆梦纾赶忙画出一个防护符将白若霜护好,这才没让她吃一嘴灰。
    纪登达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站得离门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糊了自己满脸,呛得他咳嗽不停。
    好好一个元婴修士,一下子就变成一个灰扑扑的人形,其余修士没忍住笑出了声,凝重的气氛是活跃了,纪登达却更加记恨陆梦纾。明明始作俑者是白若霜,他却只怪陆梦纾没将他划在防护符范围内。
    而陆梦纾哪管得上他,早已跟着白若霜进了木屋,在内里检查起来。
    木屋内部有些奇怪,诺大的屋子一点分隔也无,整间木屋就一个房间,倒像是个仓库。但这里地处雨林深处,谁又会在这里设下一间如此面积的仓库呢?
    白若霜用神识将木屋上下都一一探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旁的东西,凑和过一夜也够了。
    她找了个角落拿出两张软垫,径直坐下,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陆梦纾乖觉地替她掌灯,坐在另一张软垫上,默默凝视着她精致的侧脸。
    自出发以来,他就不再缠着白若霜说话了,只要白若霜仍让他这样跟着他就满足了。他觉得二人的隔阂在逐渐消除,不然白若霜怎么会拿出两张软垫呢?
    其余的修士也陆续走了进来,在屋中找了位置各自安顿好,有阵修绘下照明阵法,整间屋子顿时热闹又明亮。
    纪登达点了点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在屋内,便走到屋子正中,高声道:“大家轮流休息,等会儿被我点到的盟友,烦请同我一起守前半夜,没被点到的盟友守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