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昨晚有句话还没正式说。”单清泽拿手遮着头顶的艳阳,“你做我男朋友吧。”
顾晴布菜的手停了停,抬头望着朝阳里的农村大叔:“你认真的?”
“嗯。”单清泽把手放下来,太阳照在他明亮的脸上,灿烂又帅气,“我认真的。我们交往吧!”
顾晴裂开嘴:“好!”
“喂!”院子外头,一阵气喘吁吁的脚步声逼近。
“你们两个小子!”老赵急匆匆地赶回来,“帮我看看它怎么回事啊?”
老赵的手里抱着他家大黄,正跛着脚焦急地往院子里走。
“赵叔,怎么了?”顾晴冲出去,接过他手里的大黄。
大黄翻着白眼,嘴里还吐着泡泡,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
“哎呀!这是......”
“给我看看!”单清泽抢上前去把狗接过来,“他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好像是吃了一只死老鼠。我看见他叼着,一转身老鼠就不见了。”老赵急道。
“糟了!”单清泽抱着狗往门里冲,“给我搞一盆肥皂水,快!”
“哦!”顾晴快速跑进厨房拿了个碗,到院子里摸了水槽边的肥皂片,泡了水赶紧端过来。
单清泽抱着大黄慢慢地把水给它灌了进去。
大黄呜呜地哼了两声,没过多久就哇的一声吐了一滩,但是精神依然很差。
单清泽抱起大黄:“这样不行,赵叔,这里有兽医站吗?”
“在......在镇上有一个。”
“现在去!”
“好!”
“赵叔您别去了,您的脚......”
“我要去!大黄是我儿子!”
“一起去吧。”单清泽拉过顾晴,“你扶着点儿赵叔。”
“诶!”
兽医站就在他们住的小客栈再往前走一百米,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里的医生才刚上班。
“怎么了小伙子?”医生看他们一脸着急。
“狗狗应该是误食了鼠药,我用肥皂水催吐过了,麻烦您继续给他治疗,看看是洗胃还是导泄?”单清泽快速道。
医生看他一眼:“洗胃吧,这镇上用的鼠药都还挺强的。”
“好!那麻烦您了!”
大黄愣是在医院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才终于脱离了危险。要不是顾晴一直坐在病床前抹眼泪,一脸的伤春悲秋,单清泽都差点忘了他还有这个看不得小动物受苦的毛病。
好在狗没事。
老赵一直在一边皱着眉,直到大黄醒过来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老头儿走到医院前台,哆嗦着手问了一句:“多少钱?”
护士开了张账单给他。老赵看着账单,又皱起了眉头。
“我来付吧。”单清泽接过账单,递给护士一张信用卡。
“谢谢你哈,孩子。”老赵冲他点了点头。
“别客气,赵叔。大黄没事就好。以后要注意外面的东西不能乱吃了。”
“好。”
下午三点多,两人一狗才慢慢又回到了小院。老赵又进屋下了面,只不过这次有三碗,他坐在桌上,和两个小青年一起吃了。
“赵叔,您为什么不搬家呢?其实镇里应该有帮您安排吧?”顾晴问。
老赵嗦了两口面抬起头来:“习惯了,我家好几辈都住在这里。我舍不得这房子。”
单清泽把咸菜碟往老人面前推了推:“但这房子很旧了,电路和建筑本身都有隐患。其实为了您自己和大黄,也应该考虑一下搬到镇里去的。”
“是啊~您有困难可以和我们说,也可以和老单说,我们都会帮您的。”顾晴拉住老赵的手。
老赵低着头,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完,天色又隐隐有些泛红。趁老赵去洗碗,顾晴跟单清泽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还是不提那个狗盆的事了。等老赵心情恢复点,大不了他们再来。
单清泽心里有些不甘地盯着地上的狗盆,但还是被顾晴拉走了。
“赵叔,那我们就回去了。我们......”
“等一下。”老人从厨房里走出来,腿还是不太便利。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院子的一角,弯腰拿起地上的狗盆递到单清泽的手里:“你们来是为了这个吧,拿去吧。”
“赵叔......”单清泽有点囧,但是,“我可以付钱买,您开个价。”
“不用了。”老赵摆摆手,“我田里挖的东西,本来也不是我的,你喜欢就拿走吧。”
“赵叔......”
顾晴拉了单清泽一把。
“回去吧。”
......
回家的车上,顾晴捧着那个狗盆,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一个越窑刻花海棠碗,要是拍卖,真真是价值连城。不管是不是老赵从田里挖出来的,那都是他的东西。他就这么给了他们俩,一分钱也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