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是不是醒过来了?
    既然醒过来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去?
    还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一时间沈时琛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危险全部想了一遍,他再一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声音都带着颤音,“去,就算是将整个京都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他手下的人立刻领命离开,祁先生和祁夫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他们的儿子性格很执拗,看着他这个样子,他们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祁隽都没有找到关于沈时琛的一点线索,一个大活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了踪迹。
    远处天光破晓,祁隽颓废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沈时琛的身份证没有购买机票和高铁火车的记录,说明他现在应该还在京都,可是他就是找不到他。
    经过一晚上的劳累,他下巴冒出了不少胡渣,他狼狈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天光破晓。
    突然一道阴影打了下来,祁隽没有去看那道阴影,只是默然又不抱希望的开口,“还是没有找到吗?”
    阴影并没有回答祁隽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的祁隽也不说话了,他现在完全是一种默哀大于心死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祁隽,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祁隽猛地抬头,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迎着天光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他笑着。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病号服,面容惨白又可怜,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沈时琛。”
    祁隽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着这个自己想了一夜的脸,直到感受到手心细腻的触感,他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沈时琛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刻祁隽就猛地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抱得很紧,好像要将眼前这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沈时琛,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混蛋!”
    沈时琛被人紧紧的抱着,他疼惜的抚摸上他的头发,轻轻的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是应该给我道歉,沈时琛,我要被你吓死了。”
    祁隽说着松开抱着他的手,目光仔仔细细的把他看了一遍,确定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哭着笑了出来,“我的阿琛,你终于回来了。”
    沈时琛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味的道歉。
    他任由祁隽将自己拉回了医院,在病房里医生给他进行了全面的体检,确定他真的是一个医学奇迹之后,祁隽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一点。
    他立刻将沈时琛找到的消息告诉了担心他的人,然后委婉的谢绝了那些人想来医院看望的请求。
    病房里,沈时琛被祁隽捏着下巴,他的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眼神危险又诡谲,“你的意思是,你醒来之后想去找我的?然后迷路了?”
    沈时琛坚定的点头,“是这样的。”
    看着对方一脸的不信,沈时琛就差对天发誓了,他一把拍开了祁隽的手,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祁隽,我听到了。”
    “什么?”
    祁隽抚摸着他的背,像是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听到你说爱我,说李彤生了个宝宝,说我的父母来到了京都。”
    沈时琛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好像经历了一遍生死之后,他变得更加粘人了一点,“我也很想看看你说的这些,所以我醒过来了。”
    祁隽看着他不语。
    沈时琛也看着他,最后还是沈时琛无奈的妥协,躺在床上,“我听到你说你坚持不住了,祁隽,这半年你过得是不是不好?”
    祁隽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神却依旧充满哀切,“宝贝,我真的很怕这是一场梦。”
    沈时琛顿时鼻头一酸,起身抱住了他,“不是梦,祁隽,我醒过来了,我真的已经好了,对不起,让你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祁隽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开口,“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永远不会。”
    ......
    一个月后。
    沈时琛的出院仪式举办的十分的隆重,沈家父母见到儿子没事又是一阵激动,在祁家的别墅里,两人的亲戚朋友几乎都来了。
    祁隽揽着沈时琛的腰笑着一个个的敬酒,来的嘉宾看到他们手中的同款戒指也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特别是宴会结束之后,祁夫人拿出一个大红包交给沈时琛,“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祁隽的父亲也准备退休了,以后你们两个要互相帮助,相互体恤,做事情商量着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