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注定和闫哲一样,孤独常伴,才会给身边人带来这些不必要的痛苦。
    如果是这样,他情愿不要来到这人间,和许白苏产生羁绊。
    大王冲着门外叫了两声后,又赶紧跑到卧室门前扒门,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言澈下床开门,大王看到他后,便想带着他往门口走。
    言澈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切都是原封原样,他什么也没带走。
    大王又叫了两声,言澈回过神来,蹲下把大王抱进怀里,“他走了。”
    说完后又去架子上给它拿了一条冻干,这还是上次他和许白苏一起去买的。
    有了好吃的,大王才勉强停下,心不在焉地吃着。
    言澈安静看着,许白苏一走,他也该回教所了,他们二人的事情初枭已经知道,至于时白是否知情,言澈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第100章 送死?
    大王吃完后独自坐在沙发上舔嘴舔手,言澈伸手摸了摸它,“自己在家乖一点,晚上回来陪你。”
    吃喝安排妥当后,言澈便出了门。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的水汽还是很足,寒气直往人的身体里渗。
    言澈看到那些路上的小水洼,心想,许白苏今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又埋怨下雨天了?他可是最不喜欢这些积水的水洼的。
    开车出小区的时候,外面路边早餐店门口冒着阵阵白烟,不知是包子出炉还是面条下锅。
    一路都是清清冷冷的,自从从南大辞职后,言澈的生活便空闲了不少。
    他甚至去补录了那个推掉的FT,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以另外一个身份演绎着自己曾经的人生,而现在,还要站在一个演绎者的角度来评判自己之前的精力。
    他做这些,也只是想更多地贴近许白苏的视觉,去感受许白苏在创作闫哲,或者说创作自己时的感受。
    教所的植物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后,在地上积累不少枯叶,言澈小心地避开它们,慢慢走进初枭的办公室。
    初枭抬眸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回来了?”
    言澈点头,“时白呢?”
    “不在,找他做什么?送死?”
    初枭语气不是很好,言澈也没在意,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你都知道了,他肯定也不远了,无所谓。”
    “无所谓?”初枭眉梢一挑,觉得这话说得可笑,“言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会显得那些拼命保护你的人特别愚蠢?”
    言澈抬眸看他,“你?”
    “包括你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类,你猜猜看,他要是知道你死了,还是被他害死的,他会不会发疯?”初枭说完又冷哼一声,“也不一定,人类嘛,都是冷心冷肺的,假惺惺地难过几天后,肯定也就过去了。”
    言澈没把初枭的话听进去,况且他也没想着真就白白送死,若是那样,他直接选个痛快的方式更方便,何必还要专程回来一趟。
    “初枭,”言澈眉心微微蹙着,“我当初跟你说过字灵的来处问题,现在我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我们,字灵,就是人来创造出来的。”
    这些初枭之前就已经想过,只不过现在听到言澈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撼,“那又如何?”
    “我们既然是被人类创作出来的,又可以被允许生活在人类世界中,那到底为何我们不能和人类产生感情?”言澈的问题十分直白。
    初枭有些紧张地望了一眼门口,“我说过,有些事情时白不让我们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教所好。”
    言澈直直地看着他,看了良久,“你已经这样骗了自己很多年了,我不信,你真的对这件事情无所触动。”
    初枭从座椅上起身,捏着杯子就想往外走,“有无触动有什么关系吗?你还能做些什么去反抗不成?”
    说完之后便拿着杯子出去了。
    言澈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缓缓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枝叶还带着未干的雨水,在秋风中无所依般随意乱晃,满是萧瑟。
    “为什么不能?”
    有些事情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其实完全不一样,只是迫于某些压力,没办法像言澈一样,将心底的想法直接宣之于口。
    初枭没回办公室,而是自己出了门,他觉得在教所待着让人十分有压迫感。
    秋天气温下降,咖啡店的热饮杯又开始随处可见,初枭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后,也想进去买杯喝的。
    排队的人很多,他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经过拐角处时,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直直撞上对面的人,那人手上的咖啡洒了他一身。
    滚烫的咖啡液泼到身上,初枭低头去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