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他非但没松手,反而顺势把人搂进怀里,在许白苏反抗的前一秒,低声威胁道:“你不怕我杀了他,你就乱动试试。”
    任何事情都不能涉及别人的底线,许白苏早就忍无可忍,他一把拍开盛析的手,拿起面前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酒杯,起身朝着众人:“各位不好意思,我今天实在身体不舒服,没办法陪大家玩儿,喝一杯赔个罪。”
    而后便仰头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紧接而来的眩晕让许白苏分不清是酒太烈还是灯光太杂乱,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带着自己惯常礼貌而疏离的语气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
    关上的包厢门如同一把利刃,将身后的喧杂利落切断。
    许白苏一步也没停歇,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盛析将视线从门板收回,哼笑一声,摇头道:“谈恋爱是真麻烦啊,干啥都得哄着,你们先玩着吧,兄弟我得追人去了。”
    眼前的局势没人看的清,但是碍于许家和盛家的地位,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能顺势点头应着。
    出门之前,谢芷交待过,两人要同去同回,不许出岔子,所以许白苏坐在车上,司机也不敢走,只能在原地等着。
    许白苏也并不在意,回去也是在家关着,在哪不是一样呢?
    他仰头靠在椅背闭着眼睛,消化着体内的烈酒。
    车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盛析的声音随着关闭车门的动静响起,“这就是你的配合?”
    许白苏轻轻叹息道:“我早就说过,你对我只是不正常的占有欲作祟,以后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还是会带到这群人面前,彼此熟悉,现在给你留有余地不是正好吗?”
    “难怪你能写小说呢,这么能说会道的。”
    话音落下,车内没人再出声,前面的司机谨慎请示:“少爷,我们现在回去吗?”
    “嗯。”因为酒精的缘故,许白苏的嗓子有点哑。
    盛析偏头看向他的侧脸,精致的轮廓被隐在昏暗的光线中,只有面颊上淡淡的红晕落入眼底。
    盛析别开目光,无所谓道:“看你这副架势,只要我用他来威胁你,让你跟我上床,你也是委曲求全能做到的,你既然这么在意他,那我就换个方向。”
    许白苏闻言眉头一动,但他依旧没说话。
    “你说我占有欲作祟,那你还真说对了,我这个人,见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心思却不在我身上,既然我不痛快,那谁也别想好过。”
    喑哑的声音这才响起,“你答应过我。”
    盛析一声冷笑,“我是答应过你,但我答应的是不把他杀了,可是人活着可比死了好玩儿,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咱们拭目以待?”
    盛析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阴涔涔的,许白苏只觉得胸腔内的灼痛感更强。
    盛析是个疯子,但他碍于家里的原因,杀人放火大抵还是不敢的,可是谁又敢去随便招惹一个疯子呢?
    接下来的几天,许白苏除了必要的场合,基本都和盛析待在一起,两人基本没有什么话题,但只要人在眼前,彼此都会多一些安心,尽管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日日如此。
    许白苏为了熟悉许氏集团的业务,白天的事务十分繁杂,经常饭都顾不上吃,晚上回家也基本都是凌晨,盛析这几天都待在许家,他是日日看着许白苏这么过来的。
    两人的婚事并未正式公布,许氏父母默许盛析在许家待着也是为了能有个同龄人陪着,儿子能够回心转意。
    许白苏的时间被填的很满,但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南林的初雪今年好像来得稍微早一些,纷纷扬扬地四处飘洒。
    手腕的刺痛让许白苏敲击键盘的手猛然停顿,最近的高负荷工作量让他的手旧病复发了,手指悬空定住,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言澈的影子。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这里曾经被言澈握过,他的掌心很暖,很神奇的是,被他的掌心包裹后,手腕的痛感会减轻些许。
    视线逐渐有些模糊,许白苏轻轻眨了下眼皮,抬头的瞬间,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眼神驻足须臾后,他又重新投入到铺天盖地的信息之中,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只要你满心专注眼前的事情,其余的琐事也就不再有空隙去关注。
    自从上次在车里威胁过许白苏之后,盛析也并未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许白苏于他而言确实就是一样让自己欢喜的珍宝,自小被捧着长大的人,当然想要把他据为己有。
    老来得子的盛家父母从未违背过儿子的意愿,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去做。
    可珍宝在这世间并不少见,世间繁华众多,什么东西都可以充作过眼云烟,盛析这几日看着许白苏早出晚归,日渐沉默,好像也就没那么深的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