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停住了脚步，以极快的速度退了一把林山子，将他推到了另一处房间，并且将门锁上用背部抵着。
鬼气冉冉升起，一团团幽绿色的火焰在他脚边燃烧，无情塔高速旋转只能见到残影，他几乎在一瞬间调动起了全身的法力。
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能倒下，但却强撑着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你这个叛徒。”
周生涯扔下手中的男人，用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对于他的怒骂一点也不气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漫步上前。
“你怎知我是叛徒，当初难道不是你们对不起我吗，是余渔，他背离了我们当初的信仰，为什么你不去怪他，反而要跟他一起针对我。”
原本平静的情绪逐渐扭曲，一拳砸在了门框上，无数粉尘碎屑洒落，门框应声而碎。
趴在门上的林山子还未来得及收敛住悲伤彷徨的神情就被吓的愣在了原地。
洛盛林当即护在了他的身前，用身体挡住周生涯探究的目光，眉头紧锁，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情绪，林山子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咽了咽口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两人挤在一起，仿佛前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周生涯干笑了两声，阴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
黝黑的眸子亮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兴奋犹如蜘蛛丝攀上他的脸庞。
“你爱上了他，真是有趣，看来我得送一份礼物给你。”
生锈的链条从他身后腾升，快速将两人缠绕，紧紧的锁在一起，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
林山子被憋的脸色涨红，费力的咳嗽着，面上青色经脉暴起，五指紧握成拳，张着嘴巴企图获得一点儿空气。
跟他缠绕在一起的男人却没有油任何不适应的感觉，他本就是鬼族暔沨，呼吸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但身上铁链勒得他皮肉外翻，痛苦就异常，仿佛神魂也跟着被挤压。
两人同时感受到了死亡，恐惧感在两人之间萦绕。
这时，周生涯开口了。
他站在两人的面前，挂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静静等待着两人求饶。
林山子率先被攻破心里防线。
在他认为无所不能的余渔不知所踪后，心中就已经被种下了一枚畏惧的种子，他想活着，着没有什么不对，他与海域中的其他生物不同，他可以拥有悠长的寿命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他得活着才能振兴他得族群。
不断给自己找着理由，眸中的光逐渐坚定起来，自己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喽喽，没有必要付出他的生命。
无视掉洛盛林投来的目光，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认输，求你求你放了我吧，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眼泪倾泻而出，像是彻底打开了龙头的水管。
洛盛林呆呆的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难以抑制的涌现出了一股无力感，想开口安慰林山子不会有事的，但他却说不出口，他最是清楚今日怕是要载到这了，他是鬼族是不会死的，最多就是回到地府蕴养个几百年或是上千年，但林山子不一样，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低着头，将要说的话咽了回。
周生涯对于他的求饶并不感到意外，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林山子面色一喜，连带着窒息感也减轻了不少，额上碎发被汗水打湿让他看着狼狈不已，刚想说几句怕马屁的话，就发现自己被施了禁言术，根本无法开口，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露出讨好的笑容。
周生涯拍了拍他的侧脸，眼中含着戏谑，像是在逗弄一只不怎么喜欢的小猫小狗。
“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听暔沨到他的话，林山子不由瞪大了双眼，紧张到不能呼吸，脸色再一次变得青紫，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咳嗽出声，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
周生涯继续说道：“我只给你十秒思考，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
随即将目光落在洛盛林的面上，他十分想看看，如果是他被人背叛了会露出怎样额神情，还会使面对自己是这般理直气壮吗？
莫名让他兴奋，脸上的笑容放大，眸中涌现出黑色漩涡，像是有人沉沦的深渊。
“一”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荡在林山子的眼前，欣赏着他面上的纠结痛苦混杂着将要死亡的痛苦，原本平淡的面容也能开放出最为诡异美丽的花朵，令他越来越满意这件作品了。
“二”
林山子浑身震颤，嘴角溢出淡粉色的泡沫，铁锈味充斥着空腔，他后悔了，不该求饶的，深渊的背后之会是更深的沼泽，他深陷其中，似乎死亡对他而言也没那么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