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余渔起身推开木质的窗户,夜晚的凉风贯穿整个房间,扬起他的白发,清瘦挺拔的背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小渔好像不一样了。
    陈洋看着他,眸中情绪闪烁,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掀开身上的薄被,赤脚走到了他的身边。
    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凉,解开他的衣领,发现脖子上盘旋着奇异的图纹,像是一条沉睡的墨龙。
    “这是什么?”
    手腕被他抓住,陈洋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拉扯,脚步不稳的跌倒,膝盖磕到地板上,红肿一片。
    银灰色的月光洒落,余渔眸色暗红,低头看着男人,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缓缓低头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血液喷溅而出,地板墙面上盛开出殷红的梅花。
    陈洋捂着脖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让他吐不出一个字,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却被他躲开。
    “为,为什么?”
    不甘的睁大双眼,眼角流出血泪,一半的脸被月光照耀,一半的脸陷入黑暗,琥珀色的眸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失去光泽。
    陈洋猛的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头,偏头看向被打开的窗子,拂去额头的冷汗,掌心早已濡湿一片。
    环顾四周,与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快速下床走向门外。
    “小渔,小渔,你在吗?”
    大声呼喊却没有一点回应,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冰凉,陈洋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摸去了额上的汗水,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呼吸。
    “怎么会这样真实。”
    他没有看清谁将自己送入这个木房中,可那样熟悉的感觉只有可能是小渔,为什么他不出来见自己。
    捂着脸,掌心湿润一片,他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独自在月下哭泣,周围只有寂寥的风和莎莎的树叶,没人会安慰他。
    银鱼咬着金鱼的尾巴将它拖拽出来,围着陈洋焦急的旋转,时不时用脑袋顶一顶他的手背,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陈洋放在手,勉强勾出一抹笑容,安抚似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我没事。”
    站在树下,望着天边的明月,银色的光辉一如往常,他的心境却有所不同。
    伸了伸懒腰,扭动有些僵硬的脖颈。
    “一觉睡到了天黑,好久没这睡得么舒坦了。”
    目光落在远在,似乎没有焦距又好像在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陈洋将两条小鱼捧在手心中,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可有看清是谁将我捡回来的?”
    银鱼刚想回答就被金鱼一个甩尾强制打断,只能气愤的吐泡泡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金鱼见它生气了,赶忙将头底下,垫在它的下巴处任由它戳戳,小尾巴欢快的摇晃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银鱼见它根本没有反省,更加生气了,一头扎进了陈洋的头发里,闹着脾气不肯出来。
    陈洋见两小只闹得厉害,抓住了金鱼的尾巴,在眼前摇晃,微眯着眸子尽是笑意,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小金有话想要跟我说吗?”
    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却听得金鱼抖了好几下身子,发出可怜的嘤嘤声,祈求原谅。
    “算了,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吧?”
    陈洋悠悠叹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境如此真实,令他有些心绪不宁,揉了揉金鱼的脑袋,也将它扔到了头发里,想着两小只缓和一下关系,可这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
    摔得金鱼眼前有好几颗星星打转,差点吐出水来,狼狈的样子惹得银鱼发笑,好意用鱼尾托住了它,帮它拍拍背舒缓一些不适感。
    金鱼感激的流眼泪,死皮赖脸的挤在它的身边,两小只又腻歪了起来。
    陈洋趁着月色尚明,独自在山林间赶路,枯枝咔嚓被他踩断,整个人立马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只有凉风吹过,可第六感告诉他危险即将来临。
    就在他准备转身逃跑时,一个人影从他的身侧冲了出来,直接将他按到外地,无数黏腻恶心的触手顺势缠绕上他的脚踝,猛的收紧力道,令他的皮肤青紫。
    眸中闪过寒意,陈洋利落的抬手化刃,朝着自己的小腿坎去。
    奶白色的触手落地,不断扑腾着,鲜红的血液渗出将地面染成红色。
    “别动!”
    白岁一个跳跃扑腾到了地上,捧着自己断掉的触手,满脸惋惜。
    “你怎么下手如此狠辣。”
    挪动膝盖跪在了陈洋的身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