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我还是能分开的,傅致哥把我训成傻逼,我也不记恨他。而且,”裴疏槐好拽,“说不定我太优秀了,根本不会挨训。”
    祁暮亭笑着说:“这还是很有可能的。”
    裴疏槐仿佛已经进入mq,胸前挂员工牌甚至要取傅致而代之了,傻乐个不停,被祁暮亭拍了屁股才老实不少。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祁暮亭啧声,眉间隐有烦恼,“你姐姐要是知道你去mq都不去自家公司,会来教训我,给我立规矩吗?”
    茶香冒出点苗头了,裴疏槐立马表态,说:“哪能啊!老裴家又不发展影视业,我去了也不对口嘛。我要是能进mq,她指不定要夸我有出息呢。”
    “那就好。”祁暮亭呼了口气,有模有样的,“我就怕你姐姐不开心,招你为难。”
    “哎哟。”裴疏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拔火罐似的,笑得像个甘愿被妖后迷惑的昏君,“别怕,我疼你。”
    祁暮亭揽着他,看了眼时间,把人放到旁边半搂着,“聊也聊了,乐也乐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嗯嗯嗯。”裴疏槐眼睛亮晶晶的,还在笑。
    祁暮亭不知这傻蛋在乐呵什么,但看了两眼,也跟着笑,招得裴疏槐直接笑出声来,在被窝里乱拱,又是奥特曼又是小魔仙的,咒语手势一通乱演,发癫,想变身了。
    祁暮亭被威胁,不甘不愿地来了一句“小魔仙,全身变”,裴疏槐笑得打滚,祁暮亭多少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压着裴疏槐报复,让他演猫猫。
    裴疏槐多不要脸啊,让来什么来什么,从被窝里钻出来,“喵呜”一嗓子,还在床上拟猫,手臂撑着床,撅起个屁墩,喵呜喵呜的叫唤。
    祁暮亭眉眼舒展,尽是笑意,伸手拍那屁墩,又说:“学个草莓。”
    这裴疏槐根本不用学,他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的草莓二号,或者叫大草莓,闻言蹄子在床上一蹬,扑腾进祁暮亭怀里。
    祁暮亭被砸得往后一倒,躺平了,大草莓就在他怀里乱拱,还汪汪汪,幸好门关了,草莓昨天也被陆安生抢走了,否则必定要冲进来跟他一起汪。
    大草莓闹腾几句,突然岔气儿了,开始咳嗽,惹得祁暮亭又想笑又担心,拍背顺气,温柔地哄了一会儿。大草莓不咳嗽了,眼眶和脸都微微泛红,咳的,笑的,特别好看的。
    祁暮亭怔怔的,被捧住了脸。
    “哥。”裴疏槐说,“二哥。”又说,“祁暮亭。”
    “在。”祁暮亭就这么回应。
    裴疏槐笑,这回不傻里傻气了,但是忒甜。
    “和你在一起真开心。”他说。
    “我也是。”祁暮亭很会表露心意,现在还和裴疏槐学会了坦诚心扉,“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之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会不开心,毕竟我不风趣幽默,也不会浪漫情趣。”
    裴疏槐觉得祁暮亭说话真奇怪。
    祁暮亭明明是最浪漫的人。
    祁暮亭不能让他这么开心,别人更不能。
    “开心最好了。”祁暮亭蹭着裴疏槐的脸,也很像草莓,他说,“我想让你一直这么开心。”
    裴疏槐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就会一直开心。”
    说着他成了一卷铺盖,把祁暮亭盖得严严实实的,“我今晚就要这么睡。”
    祁暮亭倒是乐意,“你要睡不着怎么办?明儿还进不进组了?”
    裴疏槐不信,“怎么可能睡不着?”
    确实不是大放厥词,差不多半小时吧,裴疏槐睡着了,呼吸很轻,云似的托着祁暮亭的心。祁暮亭怕他这么睡久了,脖子会不舒服,就轻轻把他摆平,正面朝天地睡,但没松手,还是把人半搂着。
    祁暮亭睡不着,在黑夜中听着裴疏槐的呼吸。
    小傻子在梦里还想着变身呢,时不时蹦出一句,这回还加了铠甲勇士进去,直接三连变。
    祁暮亭就当听留声机似的,一有声儿,他就轻笑,很捧场。
    可能是被捧开心了,也可能是终于变身变累了,或者串台了,裴疏槐换了台词,叫哥,二哥,祁暮亭。
    祁暮亭提着心,屏着气,听他喜欢的人在梦里说喜欢他,想要他,说了好多遍。
    裴疏槐听不见,这晚只有裴疏槐喜欢的雪知道,祁暮亭一句一句地应承了他的梦话。
    在。
    在。
    在。
    我也喜欢你。
    我也想要你。
    风雪听了半个晚上的情话,耳朵都腻了,越下越大,好像要报复一般。第二天,祁暮亭先起来,去厨房下了一盘饺子,之前做好的,一直冻在冰箱里,这盘的样貌比那盘处女作好看多了。
    饺子在锅里煮,祁暮亭上楼去叫裴疏槐起床,帮着洗漱穿衣,被裴疏槐抱着腰黏了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