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声音,“她是小尤姐姐。小零,小尤姐姐有些不舒服。”
“诶!这不是很糟糕嘛!”
“她这是昏过去了么?该怎么办啊……”
啊…那笨拙的、不知所措的慌乱、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是……
19:10
“啊啊真是的,都说汤锅很危险的啦!”
“小日,赶快喂喵喵们吃饭吧!”
“还有帮我摆一下盘子哦!”
“好~”
啊嘞?
“唔…嗯。”皱紧眉头,白笠尤慢慢的睁开了眼。这是谁的声音?
从被褥里坐起身,白笠尤慢慢的扶住额头。
缓了好一会儿,她抬眼望向周遭。她现在这是在哪?
门口缝隙透来的光线,吸引了她的注意。本能追求光源的行为,令她站起了身走向拉门,将门拉开。
“哎呀,你醒了么?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很温暖,又温馨的感觉。
白笠尤望着坐在餐桌前的几人愣了下,听到满是关怀的问话下意识回道:“谢谢,已经感觉好多了。”是这家人帮助了、昏倒在面包店的她么。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肚子饿了吧,我们现在正好要吃饭,坐下来一起吃吧!”有着栗色头发面容温柔的女性,对她这么说。
都已经到吃饭了的时间点么?
白笠尤不禁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回答她的,是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黑发少年。
他正好在看电视上的新闻,在她问起时顺口接上:“现在已经是七点十三分了。”
诶?
白笠尤听言抬起头看过去,视线落在黑发少年脸上后、她盯着那张有些熟悉的侧脸。
“桐山君…?”她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意味。
“?”听到喊他的名字,黑发少年转过头来,无意识应道,“嗨以…”应完才意识到竟然是白笠尤在喊他。“诶?”
桐山零抬起头看向她,“请问…你认识我?”
白笠尤:“……”她才想问,你既然不认识她啊。
白笠尤又想扶额了,似乎带着点疲累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因为是职业棋士的缘故、平时很忙。但你好歹记一下同班同学的名字啊,桐山君。”
桐山零:“……”心口处中了一箭。
感觉是有点…不,是很不礼貌!
“对、对不起…”猫猫理亏脸.jpg
不过令他比较在意的是——
啊,原来还有人记得他啊。
他还以为除了林田老师,不会还有人记得学校里、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不会有人记得我’你的脸上清楚写着这么几个字哦,桐山君。”白笠尤无情的读出了他脸上的‘字’,令桐山零心口处又中了一箭。
嘛,不过她与桐山零的关系也不是多要好。估计对方连她已经退学了的事都不知道…不,看他连同班同学名字都叫不出的德行,他绝对不知道吧!
“白笠尤,这是我的名字。要记住啊。”白笠尤终究还是个暖心的小天使,帮桐山零缓解了尴尬,给了他台阶下。
“嗯…白笠桑。”
在被点醒后,桐山零才意识道。
不去主动关注他人的人,他人又挺什么给予你关注呢?
这么一想,他真是傲慢的人啊。
桐山零脑中比喻的幻想又开始了。
明天…去学校吧。
19:16
“谢谢你们的好意。”在与桐山零说完话以后,白笠尤面含歉意的对那位栗色发女性道:“但是抱歉,这么晚了,我家里人一定很着急,我该回去了。”
这个时间点,舅舅和凪阿姨都该焦急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以为她被拐走了,因此报警。
啊嘞?是她错觉么?她怎么真的听到警笛声了?
“接下来报道下一则新闻。”
“是吗。”川本明里捧脸,“但是已经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回去也太……而且我们还没有好好的感谢你帮助了小桃。”
啊…原来是电视上啊。
“今日并盛町一家寿司店发生了一起瓦斯爆.炸事故。幸而店面今日休业,无顾客光顾。但寿司店的店长与其家人却不知所踪,警方推测很可能店长与其家人、没有来不及逃离,便被坍塌的屋顶给压在了废墟下。目前正在展开营救工作……”
什么?
白笠尤怔愣的看向电视上的新闻。
“那个…由我送白笠桑回去吧。”桐山零自告奋勇的半抬手,表示身为在场唯一的男孩子、愿意当一回护花使者。
哪怕他今天在进行了一场比赛后、其实已经很累了,急需休息。
“……希望广大市民们能以此事例为戒,出门前多注意检查家中……”
这家人对她的关怀,她一句也听不见了。
丝丝缕缕的痛处还鲜明的残留在她的心脏出。眼中倒映而出的荧屏,就像又在她的心口处殴打了一拳。
好痛。
为什么?
滋滋…
视野里又出现了幻象。
【“你很冷么?”】视线里出现了一位白发的青年。
是谁?这是谁的视角?
【“嗯,很冷。”】
住手啊…不要再让她看这些了。她不想看!
【“那我抱抱就不冷了~佑依真的很怕冷啊!”】
【“嗯,我很怕冷。害怕周遭失去你的温度。”】
住手……
【“这算是变相的表白么?”】
住手!
【“也…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小尤姐姐…”
“白笠桑,你没事吧?”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
滋滋…
【“都是你们的错!”
“夺走我唯一的容身之所……”】
泪流满面的她,弯腰单手捂住了脸。
【“我好恨…”】
为什么……
【“去死吧。”】
心痛的要窒息了……
“白笠桑!你没事吧!白笠桑!”
谁去……救救他们。
舅舅…凪阿姨……
“——扑通。”
她迎面倒了下去,摔倒前感到自己被人接住了。没有精力去看清是谁,她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
16:05
“叮铃,哗啦——”
流星锤锁链拖地的哗啦声,那清脆的碰撞声,带来了死亡的味道。
叮咚,叮咚,叮咚……
眼神空洞无光的黑发少女按响了沢田宅前的门铃,但不管她怎么按响门铃都没有人来应声开门。
黑发少女就像失去灵魂的木偶,无任何感情的歪头。
什么啊,不在家么。
漆黑如深渊的黑洞眼睛转开。
那先杀其他人也没关系。
反正全部都得死。
竹寿司店。
“哗啦啦…”
屋内正在谈笑交谈的两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愣了下,锁链拖拽过地面的声音过于刺耳,令人想不注意都困难。
山本刚和吉野凪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
影山佑依抬头注视着这间店的名字——竹寿司。
彭格列雨守在并盛町的家。
“哈…”不知是否带有嘲讽意味的哼笑。
随后瞬间迸发的强烈杀意与令人感到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散开。捏着流星锤手柄的指关节被握的发白,影山佑依狠狠咬牙,嗜血的神情爬上她的面容。
【“交给我吧,佑依……】
满目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视野。
什么是绝望?
【但是…!白兰先生……】
沾染上的几滴鲜血顺着白发青年的脸廓滴下。
地上的血水,多得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我很快便回来,等着我。”】
“去死吧!”深邃而满是危险的眼神直直的瞪着前方的店铺。
“唰——”明明是个看上去便很瘦弱的少女,却不知从何来的臂力舞动起手中重若千斤的流星锤,砸向前方的寿司店。
“叮——”
砸出去的流星锤被拦住了。见到骤然出现的人,影山佑依瞬间怒气冲天,凶相毕露,撕扯着嗓音喊出来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