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朝回府的宇文泽云就看到府内一片慌乱,忍不住皱眉。
    他不是说了王府内禁止喧哗吵闹吗?这些人是不想活命了当他的话耳旁风。
    “王爷!”
    迎面跑来的是方万俞身边的那个贴身小厮,“王妃他落水了!”
    “你说什么?”宇文泽云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孤不是让你守在王妃身边寸步不离吗!”
    “奴才……”
    小厮话刚出口便被人一掌挥到了地上。
    宇文泽云赶到池边的时候,方万俞刚被下人从水里捞起来,还有几个下人在池塘里捞着轮椅。
    “王爷——!”浑身湿透的衫兮一见到宇文泽云便哭喊着扑了上去,“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宇文泽云直接略过了衫兮,径直奔向呛了水的方万俞。
    “你没事吧?”宇文泽云将方万俞搂在怀里将人抱起来直奔寝殿。
    “没事,还活着。”方万俞泡在冷水里双唇乌青,连带着指尖也有些发白。
    “怎么这么不让孤省心,孤才离开多久。”宇文泽云下意识的责怪起来方万俞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已,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干巴巴的解释着,“孤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泽云抱着人回到房间后就伸手扒拉着方万俞浑身湿透的衣服。
    “干嘛,非礼啊?”方万俞握住了宇文泽云的手,苍白的脸扯出了一个笑。
    “嗯,孤的王妃怎么算是非礼?”宇文泽云扒拉开方万俞不听话的手,将人湿透的衣服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又给人穿上了里衫,用棉被将方万俞裹了个团。
    虽说两人早已坦诚相见过,但是在这青天白日还是头一遭。
    看着被被褥裹住的方万俞,还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不由的红了耳框。
    “你……孤先让人抬热水进来。”
    “别走。”方万俞伸手拉住了宇文泽云的手,指尖冰凉。
    “王妃……”宇文泽云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屋外的吵闹声打断了。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衫兮跪在地上,落水湿透的衣服还没有换,发丝散落泪珠滚滚。
    “王爷不出去看看吗?”方万俞醋里醋气的,从皇宫回来后宇文泽云确实遣散了那些达官塞进摄政王府后院的侍妾们,但唯独留下了这个衫兮。
    “不看,王妃最重要。”
    宇文泽云对衫兮是没有感情的,若非要说便是上一世他中毒之后衫兮为他以身试药的一丝感激之情。
    衫兮是他从青楼赎回来的女子,若是就这样派遣出府,单靠一个弱女子是很难活下去的。
    就为这一次恩情,面对衫兮当日跪着求他不要逐她出府,这才起了恻隐之心。
    “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她也落水了,王爷不去关心关心您的侍妾吗?”最后几个字方万俞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大直男一枚的宇文泽云并没有听出方万俞的言外之意,心里还心细想着,不愧是他的王妃如此和善通情。
    “那孤去看看?”
    “去吧。”方万俞看着宇文泽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仿佛宇文泽云站起身就要将人千刀万剐。
    宇文泽云打了个冷颤,超强的求生欲让他重新握紧了方万俞的手。
    “王妃这是什么话,孤不曾碰过后院的任何一个侍妾,那人不过是孤前几年发善心救回来的。”
    “那王爷可真是顶顶的大好人。”
    阴阳怪气。
    “……”
    门口的小厮终究还是没有阻止住衫兮,衫兮一身粉衣还在滴着水,直接破门而入跪倒在了地上。
    “求王爷给妾身做主!”
    宇文泽云侧身挡住了衫兮看向方万俞的目光。
    “王爷,今日之事不是意外。”衫兮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妾身不过是想与王妃亲近亲近,毕竟来日都是要同王妃共同服侍王爷的。”
    “哪曾想王妃妒忌妾身早了两年呆在王爷身边,竟不由分说的将妾身推入湖中!”
    “好在妾身出身江南会些水性,不然此刻已沉尸池底了!”
    衫兮张嘴说了一通,满脸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若是王妃不喜妾身的话,妾身自会远离,可为何如此歹毒要害了妾身!”
    方万俞:好大的锅。
    宇文泽云沉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还是开口说了句,“天气寒凉,你早些去更衣吧。”
    “王爷!”衫兮跪步前行,双手拽住了宇文泽云的衣摆,“您可要为妾身做主!”
    “怀有如此狠毒之心的人,怎能当您的正妃!”
    “更何况还是敌国战俘!”
    “孤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宇文泽云伸手扯动了长袍,有些嫌弃衫兮的脏手碰他的衣服。
    “王爷——!”衫兮还是不死心,但很快被小厮拖了下去,只留下了地面的一滩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