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萧山可算是听到了些声音,拉紧缰绳压低了黑马的速度,“谁在说话?”
    萧山刚想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伴随着方万俞的声音,紧接着迎面便飞来了一脚,下一刻萧山便被方万俞从马背上踹了下去。
    “你有病吧!”萧山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双臂护头,接力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免摔个四仰八叉,可算是护住了他那张快毁容了的大脸。
    方万俞跳下马车,并不打算与萧山过多的纠缠,抬手夺过萧山腰间的佩剑,眸光发寒。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刺眼的不像是一个寒冬应该有的阳光,透亮的日光照射在长剑剑身,反弹的光线印在了方万俞的侧脸。
    “你……你想干什么?”萧山清楚的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警惕的看着方万俞,思考着如果现在自已逃跑的话不被刀的几率是多大。
    手起剑落,束缚连着着黑马和马车的缰绳瞬间被斩断,在萧山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方万俞已经手持长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驱使烈马奔向返回的路。
    .
    皑皑白雪被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猩红的血迹,宇文泽云束起的冠发已经有些凌乱,侧脸一道长剑刺出的伤痕还在往外流着鲜血,顺着下颌流进了脖颈。
    宇文泽云手持长枪,被层层包围在敌军人群中,右手提着敌军副将的头颅,双眼毫无波澜。
    只需一个眼神,便吓得围绕着他的敌军后退两步。
    “嘁,废物。”
    宇文泽云随手将敌军副将的头颅扔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看着围绕着他的敌军,嘴角微扬。
    层层包围外是他的将土们浴血奋战的怒吼,以及兵剑相接刺耳的摩擦声。
    “副将已身陨,我们还上吗?”其中一个土兵手中的剑有些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犹豫着要不要逃跑,军心乱。
    敌军土兵们相互交流着眼神,不约而同的剑指宇文泽云,但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的往后退,宇文泽云只是转身的一个动作便惊得他们汗毛倒立。
    倏的一杆长枪穿越敌军外围直刺穿第一个想逃跑土兵的咽喉。
    “逃者死。”敌军将领骑着黑马穿过人群,丝毫不顾那些人是自已的同胞,壮硕的黑马直直踩踏过去。
    “宇文泽云,好久不见。”
    宇文泽云眉尾微挑,静如似水的语调夹带着不屑,“你也配?”
    “你!”将领只被这三个字激怒的青筋暴起,随即仰天大笑,“那这辈子就别再见了。”
    话音刚落便驱使着烈马手握长剑直奔宇文泽云,宇文泽云手持长枪格挡,快速侧身躲避过烈马的冲撞,抽出别在长靴内侧的匕首,反手狠狠的扎入了烈马的脖子。
    烈马重心不稳眼看着将头朝地,将领反应很快的踩着烈马的头跳在了地面上,冷漠的看着自已的养了数年的战马有进气无出气。
    “拿下宇文泽云头颅者,黄金千两。”
    千两黄金诱惑太大,纵使是贪生怕死的人,也抵挡不住黄金的诱惑,一时间原本有些退缩的敌军,眼中散发出贪婪嗜血的光。
    “宇文泽云,本将可从不是君子。”
    “所以说畜生只能是畜生。”宇文泽云长枪一挥,随手便划破了最先冲上前的一个土兵的喉管。
    敌军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半,本就是背水一战,尤其是在将领开口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了只攻宇文泽云一人的队伍中。
    纵使有不少有心的将土想为宇文泽云抵挡一部分人海攻击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僵持不下一个时辰,面对面前遍地的横尸,宇文泽云将长枪插入雪地,靠着着微乎其微的支撑力控制着不让自已倒下。
    “宇文泽云,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将领手握长剑对准了宇文泽云的眉心,“要是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做梦。”
    宇文泽云直视着剑端,握着枪杆的手猛的发紧,回扫至眼前。
    方万俞快马加鞭赶回了战场,焦急的巡视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宇文泽云的身影,已经杀红眼的敌军一见方万俞便不要命的冲了上前。
    “滚。”方万俞手持长剑抬手一挥便划破了那人的喉管,鲜血迸射又将鲜红的雪地染的更红了。
    方万俞双目通红,握着长剑的手有些发抖,泽云,你在哪儿。
    他一路厮杀,敌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剑也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在尸山人海中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朝着心中所指引的方向奔去。
    终于,他看到了宇文泽云。他仍在与敌军将领厮杀着,即便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在宇文泽云挑起红缨枪剑头时,一击刺穿了敌军将领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