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迷茫道:“刘叔的腿骨折了,昨夜大夫已经接骨了,这会儿还没睡醒,大夫说大人您这是太累了,需要好好歇息,有什么事你就交给我们去办。”
    “我没事儿,帮我找一身衣裳,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坍塌。”张大人一脸焦急,若是有其他的人受伤,他该内疚的要死。
    “大人您昨晚晕了过去,这会儿还发热呢,你就先歇息吧。”衙役几乎是哭着央求,但张大人又怎么休息呢。
    “我没事儿。”
    张大人已经起身,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走到外间看到夏清晏两人方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郡守大人,您先在这里歇息,下官去去就回。”
    “百姓应该不碍事,大人先养好身体要紧,若是实在不放心就安排衙役查看情况,你若是累垮了身体,桥山县的百姓该怎么办?”凌易谦循循善诱。
    “谦儿说的有道理。”
    几个人正在商议,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昨天坍塌的屋子下面露出好几个奇怪的箱子。”
    “箱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过去看看。”还是夏清晏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凌晨易谦出了门。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一阵寒意袭来,凌易谦打了一个寒噤不由得加快脚步。
    几个人走到厢房,昨天还在风雨中摇曳的房子如今坍塌成一片废墟,房子的一角露出一个木箱子,夏清晏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凌易谦拦下来。
    “埋在墙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慎重。”
    “还是让下官去吧。”张大人说道。
    “找个人拿铁锹弄开吧,万一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呢?”凌易谦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大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有几个衙役拿了铁锹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银珠宝,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大人,这 ……这……”衙役吓的结巴,桥山县素来贫穷,这些金银珠宝是哪里来的?是谁藏在这里?是福还是祸?
    张大人看了一眼夏清晏,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点点有几箱东西,顺便填埋了吧,现在他出现的时机不对,若是被刘同知盯上,怕是要丢了性命。”夏清晏冷静的说道:“今日之事若是外传,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人,属下知晓。”衙役又连忙点了点,一共有八个箱子,两箱金银珠宝,其余的六箱都是白银。
    “郡守,五年前军饷失窃,这该不会是丢失的军饷吧。”张大人有些为难,这些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里。
    夏清晏摇摇头道:“这件事暂时摁下去,说不定还是刘同知的手笔,你装作不知情就行。”
    张大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叮嘱衙役一定不要泄密,否则尸骨无存。
    众人连声应着,又赶快将所有箱子填埋。
    回到屋子里已经快晌午了,凌易谦饿得肚子咕咕乱叫,他耷拉着脑袋道:“阿晏,若是无事我们回凌安吧。”
    张大人还想留两个人吃饭,但被夏清晏拒绝了,张大人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他们俩不能给别人增加负担。
    又沿着原路返回,看着街道上排队领粥的人,夏清晏感慨万分。
    两人回到凌安已经是晚上,悄悄摸林府衙,路过假山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驻足。
    “新来的郡守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看着也不是聪明的家伙。”一个声音清脆的女人说道:“妾也就见了两面,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的美人计不管用了。”是男子调侃的声音。
    “大人说哪里的话,哥儿怎么有女子柔情似水呢,指不定他是去哪里逍遥快活呢,这南边的姑娘怎么有大西北的好爽呢。”
    两人低声嘀咕着,夏清晏打了一个哈欠,这声音他有点印象,是刘大人派给自已的一个丫鬟。
    “我这里有一包药。”
    凌易谦打了一个哆嗦心里嘀咕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就爱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不自觉的抓紧夏清晏的衣裳。
    又是一阵调笑声,夏清晏冷哼一声拉着凌易谦回到屋子里。
    两人洗了热水澡,又换了一身衣裳。
    “阿晏,我饿。”凌易谦撒娇摇着夏清晏的胳膊。
    “去膳房看看。”夏清晏起身想出去找点吃的,他们还是昨晚吃了点东西,饿了一天确实受不了。
    “我跟你一起去。”
    夏清晏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到了凌安郡,凌易谦对他莫名的依赖,不过这种感觉真不赖,他轻轻拉着凌易谦的手向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