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江安慰道:“不算什么事,那个奸商我找人调查过了,偷税漏税,一大堆的经营问题,举报之后相关机构已经介入调查了,他没空找我麻烦。等以后他那公司股价大跌,我们还可以趁机收购股份。”
    季棠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这人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肖昱江:“天凉了,他也该破产了。”
    季棠讷讷:“你好厉害……”
    旁听的肖昱河“扑哧”笑出来:“嫂子,你一来,我哥越来越有霸道总裁的范儿了!”
    肖昱江没好气道:“就你话多!也不知道给客人泡壶茶,没礼貌。”
    肖昱河嬉笑着去厨房:“得嘞,我不当电灯泡了,给小情侣腾出二人空间。”
    季棠脸一红,面颊燥热一片。
    肖昱江捏了捏他的手心,“别介意,我弟弟就是这么个二百五,嘴上没有把门的。”
    季棠扶着他在沙发坐下,将他的腿抬起来,低声道:“站一天腿很酸吧?我帮你捏捏。”
    肖昱江却收回腿,凑近把人一把搂住,掌心压着后脑,将季棠按进自己怀里。
    “吓死我了,还好你没出事。”
    熟悉的草木香涌入鼻端,季棠眼眶酸涩,伸出胳膊抱住他的后背。
    “小鱼酱,你不怪我了吗?”
    肖昱江偏过头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本来就不怪你,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分开的几天里,无论如何用工作麻痹神经,一到夜深人静之际,空落落的孤独感都会无所遁形。
    半夜醒来,床畔枕边一片冰凉。
    肖昱江十来岁自己去首都求学,早早就习惯了独立,可是某个人贸然闯进生命,只存在了短短一阵子,就轻易打破了他的习惯。
    他想念季棠,不管是嬉笑怒骂的灵魂,还是令人着迷的身体,他想念那个完完整整的季棠。
    一个鲜活的人,怎么能像物品一样拆分来看呢?
    翻看照片时,他幡然醒悟。
    看到车上差点被人糟践的季棠时,他几乎魂飞魄散。
    那一瞬间,所有的逻辑与理论全部消失了,最本能、最真实的答案呼啸着冲了出来。
    肖昱江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他要保护好眼前的人,谁敢动他,他就让谁付出代价。
    抛开过去,抛开来历,他爱上的,就只是与他一起哭过也笑过、朝夕相处彼此扶持的人而已。
    谁管他是真是假。
    季棠赖在肖昱江怀里,几日来的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快把他折磨疯了,一朝被赦免,他迫不及待想要说点什么。
    然而还未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轻咳,季棠回头,发现换好衣服的肖家父母出来了。
    他一哆嗦,赶紧从肖昱江怀里爬出来,整理下衣服头发,规规矩矩在沙发坐好。
    肖父长得高大,也穿上西装三件套,正襟危坐,十分严肃。
    肖母换了件素雅的旗袍,身段苗条纤细,面容柔美,两个儿子的容貌都遗传自母亲。
    不过她出身武术世家,自小练习各种刀枪棍棒,气质不怒自威。
    两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落座,朝挨坐在一起的年轻人轻飘飘看了一眼。
    季棠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正好肖昱河的茶水也泡好了,从厨房端出来,给众人一人倒上一杯。
    此刻全家就属他最是悠闲,靠坐在季棠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抬手搭上季棠的肩膀,笑着看热闹。
    “爸,妈,你俩别装得这么严肃,吓到我嫂子了。”
    肖母瞪他一眼。
    季棠连连摆手,“没,没事,我我我胆子大着呢……”
    张嘴就是一串磕巴,他红着脸把嘴巴又闭上了。
    肖昱江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并顺手扫开弟弟搭在季棠肩膀上的那只手。
    他看向父母:“取向的事我已经交代过了,除季棠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考虑,这方面没有转换余地,不需要再浪费时间讨论。”
    “退圈的声明昨天已经发出,不会反悔,我会尽快完全接手公司事务,让你们退休享清闲。”
    “关于季棠本人的出身背景、生平履历,你们也已经调查得底朝天了。”
    “我再重申一遍,不管以前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一切都翻篇了,现在我们关系很好,我愿意坚定地选他当爱人,自然有我自己的判断。”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要盘问的吗?”
    肖父“啧”的一声,拧起眉毛:“我和你妈还一句都没说呢,你倒先叭叭上了!就你有嘴!”
    “再说了,什么叫盘问?人家季棠第一次登门,按照礼数,我们也得聊两句吧?看你急赤白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象是唐僧,我和你妈要把他绑了吃肉呢!”
    肖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