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风双目**,看起来异常狠厉,突然他嘴角勾起,但季楚却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他脑子一时间想不出别的话,就只是不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我是受人指使的,是他让我这我干的,是他不是我”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疯癫的嘶吼
    厉承风不想听他废话,只留下一句:“季楚,你听好,不论他有没有事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做好准备”
    季楚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手里的刀掉落在一旁,他想要去拿,却被厉承风狠狠踩住手腕,保镖立刻识相地戴上白色手套,小心地把匕首拿起用布包裹起来。
    安许年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厉承风弯腰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送上车,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保镖一定要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好现场,季楚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
    而关押安怀远的地方就在工厂的二楼,但安许年身上的伤太重他必须尽快送到医院去,于是安排保镖去把安怀远带出来。
    他有交代过安许年遇到紧急情况下拨打求救电话的方法,在安许年一从家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联系上警方,也是为了不备之需。
    之前他一直猜测绑架地点很可能就在附近,果然没错,季楚把人捆在了那个废弃的工厂,他接到电话时程彦礼说警方接到报警电话,通过定位查到地址,而他刚好在附近。
    熟悉的医院,熟悉的抢救室,以及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
    大约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的灯终于亮了,厉承风的腿也已经麻木。
    安许年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苏漾立刻扑上去被护士拦住了,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病床一直到安许年被推进监护室。
    苏漾趴在玻璃上,眼睛片刻不敢离开,生怕一不留神安许年就会消失。
    他光是看着,眼泪就不停地流,直到眼前模糊看不清床上的人才舍得伸手去抹眼泪。
    厉承风靠在墙上一言不发,他仰头去看房顶,入目是刺眼的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是虚无。
    程彦礼气喘吁吁地跑来时,两人已经在病房外守了快两个小时了。
    “怎么样了”他喘着粗气问
    厉承风木偶一样抬起头,像是垂死的老人沧桑道:“失血过多,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几十处,腿部最为严重,好在没有伤到膝盖”
    程彦礼捂住他的嘴,打断他这像是医生的检验报告一般的陈述,“人已经没事了吧”
    厉承风无声地点点头,眼神空洞。
    程彦礼稍稍侧过身子,发现苏漾正全神贯注盯着安许年,于是悄悄给厉承风递了个眼神,转身朝着走廊拐角的方向离开。
    程彦礼烦躁地捏了一把眉心,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部转化成了对厉承风的怨气。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苏漾的面说”厉承风语气没什么起伏。
    程彦礼身体一顿,然后猛然转过身拳头也直奔厉承风而来,一拳把人打倒在地,他还嫌不够,直接上前跨着骑在厉承风身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你为什么要把季楚带走,还要和警察说季楚只是参与了绑架,你明知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帮他隐瞒”
    医院里禁止喧哗,所以程彦礼不得不克制自己的音量,咬着牙挤出这些话。
    他和安许年虽然接触不多,但能感觉出对方的真诚直率,所以他更加理解不了厉承风的做法。
    “难道说你……”
    “不是”厉承风声音坚定,然后接着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在为他铺路”季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却不会允许季楚如此胡来,老爷子虽然溺爱季楚但也是有限度的。
    季楚说的话中有些还是可信的,所以他更想做的是把那人一起揪出来。
    “而且你觉得就算季楚被抓了,他能在监狱里待几天?”厉承风抹掉嘴角的血迹,抬手把压在他身上的程彦礼掀下去从地上爬起来。
    “以季家的势力,他最多只会拘留几日,这件绑架伤人案里的所有证据都会被抹去失去作用,所以我必须要等一个最佳时机”
    程彦礼支着下巴想了想,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但还是觉得憋屈,“那你也不能把季楚放走啊,警察到现场时只看到了绑架安怀远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没啥用的小喽啰”
    “人没有放走,我已经安排人把他关起来了,有些话我还需要从他嘴里撬出来”他眼神狠厉,接着道:“我说过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就一定会做到”
    程彦礼咂舌,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果不其然还没走两步,身后有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身体悬空,下一秒他就被摔在地上,而罪魁祸首厉承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