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百分百的组织成员都被灭了这种事情。
    柯南心中,组织的逼格瞬间一落千丈,甚至感觉它变得滑稽了起来。
    当然,这种想法也是转瞬即逝,他也在这些看似笑话的事情下意识到了更根本的事情——
    “世界各国的特工都来这里卧底已经能够说明事情的重要性,但这么多人来卧底,竟然到现在都没能瓦解组织。组织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有多强大?”
    他不敢问的是,组织是不是已经跟这片土地水乳交融,现在的政法队伍,还可信吗?
    “或许是很强大,但也没那么可怕。”
    声音由远及近,终于恢复平静的安室透说。
    “只是有些棘手,组织发展时间很悠久,发展的领域很广泛,比起组织的破坏力,他们对各行各业的渗透性更严重。如果只是简单的恐怖组织,我们也能采取强硬手段,也不会对居民造成过多的影响。问题是组织手下很有可能掌控着各行各业的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是中流砥柱,组织倒了,最糟糕的是社会各界都要受到冲击。”
    “轰隆——”
    一道惊雷沉闷地在天边炸开。
    几人下意识看了眼窗外,阴云笼罩了天空,狂风大作,院里的那颗树苗枝头的新叶疯狂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受不住暴雨的侵袭脱离枝头。
    黑云遍布的天空上,晴朗的光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压抑的云块像是龟裂的土地,迅速遮住太阳,使得房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
    “啪嗒——”
    门外的邮箱上落下一颗雨滴,洇湿暗红色的铁皮,一点,两点......片刻,细细密密的雨倾盆落下,细如发丝的银线密集起来,转眼间连成一片雨幕。
    天边一道闪电擦亮整个世界。
    “轰隆——”
    又是一道闷响。
    松田阵平去打开客厅的灯,有些纳闷,“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
    琴酒随意地说:“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也是。”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应该停不了,柯南留在这里吃个饭吧,傍晚应该差不多就停了。”
    “好,那就打扰了!”
    安室透笑道:“那我也打扰了。”
    “你?”琴酒看向他,抬手指了指门口,“伞可以借你。”
    竟是想送客了。
    安室透泰然自若,淡定地无视了琴酒的针对,左右看了看走进厨房,挽起袖子洗了洗手,很有大厨风范,“作为报答,就由我来做饭吧。各位有什么忌口吗?”
    “不要芥末不要青椒,可以点菜吗?”松田阵平懒洋洋地问。
    安室透:“可以,但是这里只有做三明治的食材。”
    松田阵平:“你胡说,我们昨天刚去采购完,你不会是只会做三明治吧?”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竟然被你发现了。”
    江户川柯南:“额......”
    安室先生跟他想得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
    琴酒看着那两人又开始小学生吵架,意味不明地低喃:“被命运眷顾的人。”
    好友在世,幼驯染存活,身边是可以信赖的人,还未经历过那些太过于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也远远没有被那些可怕的梦魇折磨缠绵入骨,这个世界的安室透要比梦里的那个人要青涩和幼稚得多。他仍然是警校的那个绝对正义的降谷零,而不是在踩在底线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深渊的安室透。
    “嗯?”柯南疑惑地抬头,“阵哥说什么?”
    琴酒:“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两人扔出去。”
    太过活泼的结果就是,这对警校时期的冤家仍然一见面就肌肉记忆地开始闹,比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还要吵。
    而每到这时候,琴酒就非常想把他们扔出去。
    柯南只好干笑。
    他悻悻地想:阵哥谦虚了,他看上去明明是想把他们给灭口。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柯南被吓得一激灵,紧接着就注意到那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琴酒眼睛中似乎闪过了一道杀意!
    琴酒终于忍无可忍,他走到厨房,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那个破碎的碗,以及那两个明显心虚的人。
    他冷冷地问:“谁干的?”
    “他!”/“他!”
    卷发青年和金发青年果断相互指摘推卸责任。
    琴酒:“......”
    他顿了顿,还是没有说“滚出去”这三个字,这太便宜他们了。琴酒随手抄起一把菜刀,冷漠地站在门口,幽幽地盯着他们。
    “继续做饭。”
    十分明显的“做不出来就死在这里”的态度。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打了个冷战,一点也没有犹豫,手脚麻利地开始洗菜刷锅,分工十分明确,动作十分娴熟,一看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