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拘留室外一阵骚动,模糊的嗡鸣中清晰地传出几句话:“原来警视长竟然是……卧底?”
    拘留室里只剩下那个独眼的朗姆,他们围在门口,看到那个人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面容苍老,几乎是一瞬之间白了头。
    萩原研二收回视线,震惊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心中早就有了怀疑之后,在面对这个消息,他竟不觉得意外。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那两个面面相望似乎还在震惊的两个“嫌疑人”面前。
    他笑着,拿出身上的手铐随手把两人的手腕拷在了一起,温声道:“两位,劳驾,跟我走吧。”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瞬间黑了脸,几乎是立刻拽住了手铐中间的锁链,试图把手铐另一边抢过来。
    就算是一个人狼狈地暂做罪犯,也好过跟这公安/Fbi拷在一起。
    萩原研二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一眼,转头去寻那两个外国人,却见一群人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兴致勃勃地追问什么。
    “这位两位先生,敢问尊姓大名啊?”
    “称不上尊姓,叫我安林,他叫谢苗。”
    “安林先生,看样子二位是外国人,是美国人吗?”
    “不,俄罗斯人。”
    “请问一下二位是做什么的,那u盘是二位收集的证据吗?”
    “不,我们只是代家中长辈前来传送。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
    安林,也就是松田阵平,一成不变地笑着回复各式各样的问题,打着太极回应他们不算冒犯的试探。
    也许是他表现得过于随和,这群人一窝蜂地围在他旁边围剿他,琴酒则是在这之前被几个稀有的女性警官拽出人群。
    鹤立鸡群地被几个高挑的警官环绕着追问他的长发是真是假,如何保养。
    松田阵平在远处都能看到他脸上的茫然和麻木。
    他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
    天知道为什么,琴酒引以为豪的杀气和冷漠在大部分孩子和女性面前从来都不起作用。男人见了他会颤抖惊惧,自惭形愧;女人和孩子见了他,却常常愿意欣赏,试探着接近。
    萩原研二过来笑着跟大家插科打诨,悄无声息地把两人救了出去。
    几人静悄悄地远离了人群,走到一个空荡的废弃办公室里。
    萩原研二去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解开手铐,腕上一松,安室透道了声谢,转而气愤地看向后面那两个仿若置身事外的“外国人”。
    他质问:“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对不对!”
    赤井秀一活动着手腕,表情同样不好地看向他们。
    两人方才还在相互嫌弃,这一刻反而站到了统一战线。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突然有点看不懂这情况——看这样子,难道这几个人还是相互认识的?
    他看向那两个“外国人”,安静地等着他们回应。
    黑发青年还是散漫的站姿,现在也不双手也懒得插兜了,直接树獭一样半死不活地挂在金发青年身上。
    他神情恹恹的,闻言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干脆地承认了:“对啊,你猜的没错。”
    “你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安室透突然灵光一闪,“你这个家伙是故意想要看我们空跑一趟对吧。”
    安室透金灿灿的头发上似乎炸起了火花。
    赤井秀一却不看他,只是盯着琴酒,“你就这么由着他玩。”
    琴酒瞥他一眼,淡声道:“殊途同归。”
    所以玩玩又怎么了,反正玩不死,最终结果总归是一样的。
    这下赤井秀一头顶也开始炸火花了。
    他们现在突然也产生了跟朗姆一样的想法:这对搭档还是打死算了。
    萩原研二听他们往来几句话,看着对面那个陌生的黑发青年的行为举止,已经观察着安室透和黑发青年的交谈相处,突然从里面品出了一点滋味。
    他眼里浮现出诧异和不可思议,“难道说,这是小阵平?”
    “嗯?”松田阵平挑了下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声音换回来了。
    萩原研二没猜错,松了口气,他笑起来:“因为zero只会在小阵平面前变成幼稚的小孩子。”
    安室透不屑地轻哧一声。
    “那这位,”萩原研二的视线移向旁边的金发青年,脑子里思绪千转,找出一种可能,眼睛顿时一亮,“是小阵平的那位幼驯染吗?”
    那位神秘的,完美的幼驯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金发青年。
    琴酒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没错。”松田阵平大大咧咧地揽住琴酒肩膀,“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先不介绍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好好认识认识。”
    视察时间结束,其他人也散开,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整个警视厅逐渐又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