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皇后起身,“可本宫无法为帝女做主……”
“循闻、吾的父神说,阿然乃皇后所出,她得以重活也有皇后的功劳。”
祁阳皇后与宫女们各看一眼,终于被他打动。
“那本宫便擅自做主一次,我会转告皇帝,让溟澜帝女从天阙……风风光光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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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茶肆内。
纱漠然坐在窗子边与人饮茶,往着天边皎洁的弯月,笑着。
“霄玉最怕患得患失。”
“明明你都已经打算嫁给他了,他这想法倒也不错,溟澜帝女出嫁,风风光光才好。”
素和冶心举起茶杯,与她的杯子碰撞两下。
二人同饮。
纱漠然调趣她,“冶心师父。”
素和冶心听着现在的她叫这称呼浑身不自在,“殿下别为难自家人,这便宜可是霄公子让我占的。”
“无妨,我不在意。”纱漠然又给自己沏满一杯茶,“你与道剑准备如何?无情道,他也难做的吧?”
“我已经决定了,是年少不懂事,他修他的无情道,我将来要继任素和神族的帝君。”
“你要继任帝君之位?”
“是啊,若水还是准备留玄机堂,有巫鸠保护她我也少操心,断枉山优秀的弟子不在少数,你若是无趣了,也去教授无尘功法也行。”
纱漠然咬着杯壁,哂笑,“我对传授功法不感兴趣。”
七日筹备,这场帝女出嫁仪式在三界可谓是最风光的。
红绸花球挂满了整个京城,红毯一路从紫禁城入口到承明殿外。
纱漠然在额上点下红色细钿,身后原为她梳妆的宫女被屏退了出去。
进来的女子拿起木梳在她细软的墨发上梳着,一副慈母之相。
她能稳坐皇后之位并不是主动推出亲生骨肉换来的,她本就是慈母,她早在喂下女儿毒药那一刻就反悔了。
她知自己罪孽深重,如果不是循霄,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见到她。
纱漠然看着镜中梳好的头发,拿起了案上的金钗子,“……您一点也没老。”
祁阳皇后弯腰捧起金冠给她戴上,苦笑答:“我已经老了。”
“……可我看到的是二十多年前的您。”
最后也没有唤她一声“母亲”,纱漠然被她牵着手跨过门槛。
朝廷百官、踏雪与苍傲的君主,还有上界众仙都位列左右,送着她出嫁。
循霄从紫禁城入口一路走过来,这路说长也不长,路上一颗石子也没有,顺坦得很。
他终于绕过最后一堵墙,看到一身红嫁衣、盖头掩面的纱漠然,恨不得用跑的去带她走。
归生沧浮先看的是循霄那蠢蠢欲动要跑起来的脚,有点担忧,“兄长跑了怎么办?”
扶苏:“倒不是怕他跑,我更怕他一个激动当场变回一只鸟。”
夜逢雨:“那我就带漠然走。”
循霄一个眼神杀过来,这三人立刻乖起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纱漠然收回搭在祁阳皇后掌心的手,提着前面的裙摆一步步下殿前的阶梯。
他们都不疾不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总算觉得这路太长太长,真不如跑的快。
循霄如愿以偿将跑来的纱漠然抱入了怀中。
好了,现在她终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然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是宣告。
青龙看了没忍住抹眼泪,“太感动了,这俩小家伙……”
扶苏:“青龙上神感动的应该是不用整天担心霄公子炸宫殿了。”
青龙:“好好的我感动一下,春神真的一定要拆穿吗?”
……
热气升腾的温泉池中,纱漠然长舒气。
循霄不知从什么时候跑来的,也只穿了件薄衫就入了水,他从后面抱住纱漠然,蹭着她的肩膀。
这是他惯用的撒娇方法。
“成亲也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循霄不答话,就这么抱着她。
纱漠然湿法未干,用淡淡的口吻说着虎狼之词,“欲求不满?”
循霄也许是被这四个字打开了什么开关,像小猫一样蹭她,把人亲的糊涂了半天。
温泉池很热,循霄也是。
朱雀的体温比常人热一点,但这还算普通的,他身上有凤凰火,一时半会儿自己收不住,虽然不会伤及纱漠然,但也够让人呛的。
“等等,你要在这儿?”纱漠然被她按在温泉边,身子还在水里,什么都格外敏感,“这可不是家。”
“阿然,吾忍不了了。”循霄欺身上来,他被欲望掌控的模样很醉人,若要人来区分一下,是真的看不出来是谁在欺负谁。
纱漠然放纵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好在她够能忍,喘声都只循霄和她自己听得到。
可这位罪魁祸首完全不懂什么情况,一边磨着她还一边捏她的耳垂,细声说:“大声点,吾……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