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酒杯。“这杯喝完,就不喝了。”酒喝完后,她打了个酒嗝。“喔喔,真的不行了。”
    她起身,已经有些摇摇晃晃地。他跟着起来。“还好吗?”他大手一伸,搀扶着她。
    “没事。”她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另外一瓶酒。“给你。”她豪气地把酒交到唐居易手中。
    “这个是什么?”唐居易转动酒瓶,困难地辨识中文字。他中文说得很好,可是对中国字就比较陌生了。
    “金刚药酒。”白酒嘿嘿地笑着,不自觉地把身子倾靠在他的身上。“那个很好喔~~”那一抹笑,贼贼的。
    “有什么好的?”他斜眼看着她的笑,觉得怪怪的。
    “真的不知道吗?”她仰头,乌灿的眼眸勾着他,嘴角噙含着笑。
    他们之间贴得很近,他的气息混杂了淡淡的酒的味道,他深邃的眼眸是另一坛的酒,她望着,觉得有些晕昏、迷乱,她的身子发热而虚软。看来,这次她可醉得厉害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呢!
    他挺拔的身躯隐隐躁动。老天,她不知道,她看着他的眼波,风情无限,是这样的勾人吗?她近在咫尺的芳馨,酒意过浓,可是春意正好。
    她蓦地埋靠入他的颈窝,他心口一荡。
    “我想睡了,你走吧!”她嘤咛一声,垂闭双眸,咚地倒头栽在他的怀里。
    她的重量一倚,两人失衡,皆扑倒在地上。他的手、他的身躯护住了她,地上是软垫,虽跌得不痛,他的心口却在一时腾旋。
    她从他的身子滚到地板,嗯哼了两声,照睡不误。
    “喂。”他起身看着她酣娇的睡颜,奇异的感觉在胸口扩大。
    她的发丝逸开,凌乱,却正妩媚。她的肤色白皙,衬得她两颊酡红嫣然,微噘的唇,迷软地吐着让人倾醉的气息。
    “唉。”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捏了她的鼻子。“笨女人。”她怎么这样没有戒心,把男人邀来家里,然后大剌剌地喝到醉。
    “嗯。”她翻动身子,侧过脸去,蜷缩着身体,她的裙子往上缩,露出大半白皙的腿,腿部的曲线玲珑诱人。
    他的心跳加快,转过头去,脸红热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起身。“怎么有这种女人?!”他喃念。
    他找到她叠在角落的被子,铺盖在她的身上。
    应该要走的。他应该要走的,人却定着不动。
    最后,他靠向墙壁。算了,留下来吧。明天一早的时候,他才能教训她,不能再邀男人晚上在她家喝酒了。
    再说,她还没告诉他“金刚药酒”是做什么用的。
    嗯,看来,他应该要留下来陪她。他这么想着,嘴角一抹笑意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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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唐居易一早是让尖叫声惊醒。
    “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翻起身子来。
    白酒睁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要问你啊!”他觉得好笑。“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带来的。”
    “啊~~”她哀嚎。“那我跟你‘过夜’了?”
    他忍不住又想逗她。“你跟我‘睡’过,就不负责了。”
    “乱讲。”她的脸红了。“我们没有吧?!”她慌张地看着自己,无意识地摸了摸头发。
    还好,衣服都在。她就记得,没有怎么样啊。
    他吓她嘛!她瞪了他一眼。“你吓我?”
    他一笑。“谁吓谁啊?你的样子才吓人吧?”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她一早起来,没有梳洗,那一定很糟。“你转头啊,我又没叫你看。”
    她慌慌乱乱地起来,抬眸看了一眼壁钟。“啊!”她这一声叫得更惨烈。
    他捂住耳朵。“你是怎么了?”
    “我迟到了。”墙壁上的钟已是九点半。她冲到衣橱前,开始抓着衣服。天啊,穿哪一件啊,今天冷不冷,要不要加小外套……
    “你不要紧张,我送你上班。”他安抚她。
    “不要。”她霍地回头。“我们两个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你送?”说得很坚决。
    他的眼眸一暗,有些受伤。看来,她忘得东西还真不少。“是谁昨天晚上说要做朋友的?”他提醒她。
    “唉呦~~”她拍着额头。是耶,她自己说要和他做朋友的,她又紧张地望着墙壁上的钟。“啊,我死定了。”
    “那就让我送你啊!”他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不行,宁可死,也不能让你送。”她快速地抽了件上衣,拖出一条牛仔裤。
    “为什么?”他清楚地察觉到,每当她将他推远的时候,他胸口就会闷闷的。
    她皱着眉头,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没有单独和一个男人狂醉、“过夜”、一同上班的经验。
    这种感觉好像什么“同居人”,她看着他,心跳更快。
    看她不说话,又直皱着眉头,他心头更加不快。“算了,当我自己多事。”他背过她,找着自己的外套及领带。
    “不要这么说嘛!”她赶紧走到他的身边。老实说,昨天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依稀可以感觉到当时是愉快的,甚至是轻飘飘的。
    “那我让你送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撒娇。
    “我不勉强人的。”向来他的风度都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呕气?!
    她轻轻撞着他的肩膀。“是我麻烦你喽,求你嘛,我快来不及了。”
    他斜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一见他笑,她也放了一脸的笑。“谢了。”她勾上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很宽阔,给人一种能相信与倚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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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唐居易将车子开往白酒的家中。
    这一个混乱的早上,让他昨天想和她说的话,没有半句说到,连她要给他的“金刚药酒”都忘了拿走。
    不过没关系,这样他再去她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唐居易带开了一抹笑,眼角瞥过一家花店。已经过了红绿灯路口,他却倒退回去,开到花店门口,挑选了一束玫瑰,他才再度上车。
    上了车之后他愉快地哼着歌,车速在不自觉中加快。他一路开着,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子在后面跟着。
    他脸上浮着笑,想到了白酒。很奇怪,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轻松自在。喝着高粱、席地而坐、大啖卤味,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再去找她。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他提了一只小冰箱,抱起花束下车,在楼下按着对讲机,没人应答。
    他吐了一口气。糟了,他没想过她可能不在家。他兴冲冲地来,没和她约好,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家。
    “你在做什么?”白酒从他后面冒出来。
    他一喜,回头。“我来找你的。”
    “你等多久啊?”她皱眉。怪怪,他是跟她一样冲动,还是太过浪漫了?也不事先约,人就跑来,要是她今天也忙到很晚,他不就等到死吗?
    “刚来。”他扬开笑容。不是因为她回来得早教他不用枯等,而是开心于和她这样有默契。
    她拿出钥匙开门。“还好你是刚来。”顺手要帮他提冰箱。“要我帮你拿吗?”
    “不用。”他把花递给她。“送你的。”
    她诧异地看着他,心口突然怦跳不止。“为什么要送我花?”她瞅看着他,脸颊晕着淡红。
    他失笑,想送她花就送了,没什么理由。怎么他对她做的每件事情,她都要个理由。好吧,她要的话,他就给吧!他假意正经地说:“因为清明节到了。”就让她以为这束花是要扫墓祭祖的好了。
    “你最好。”她微嗔,拿着花束,狠狠砸向他。
    他顺手格开,花瓣缤纷地打下,而在他的狼狈中,夹着浪漫与花香。“喂、你这女人!”他出声抗议。
    “什么叫做我这女人?!”她抬起下巴。“你这不肖子孙。”如果他是来祭祖的,那她就当他奶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