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闻言回头，眨了眨眼：“这样。”
非常平淡的回应，好像是为了回应而回应。
同时齐筝重新恢复刚才的站位，李归帆也跟在她身后转了个方向，小尾巴似的。
“今天还顺利吗？”纪怀序也跟着走近几步，轻声问道。
听他这么说，齐筝就真正确定，琳琅工作室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事他早就知情。
“挺好的。”
“明天你们和展馆还有一场合作研讨会，你会来吗？”
“会。”
几轮对话下来，纪怀序停顿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轻握，才继续说道：“有几个关于明天流程的问题想提前确认，可以找你吗？”
齐筝奇怪地看了他几眼：“不可以。不是我负责。”
“那，回头你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齐筝越发疑惑：“这件事你们不提前跟对接人确认好吗？”
在齐筝的印象里，纪怀序不是个连这样的基本业务都考虑不到的人。
“对接的策划生病了，是临时分配给我的任务。”纪怀序看起来有些苦恼和无奈，“我摸不着头脑，可以帮个忙吗？”
齐筝若有所思，没有马上回答，却有人比她热切得多。
“我帮你，我有对接同事的电话。”李归帆举起胳膊，非常友善热情，甚至立马就掏出手机，“你记一下？”
纪怀序哑然无声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给李归帆看得有点无辜，随即尴尬地把手机默默收了回去。
“我一会儿给你发。”
齐筝的声音将两人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纪怀序反应过来后唇角勾了勾：“好。那……”
他想说那晚点他微信联系她，可齐筝却似乎默认话题已经结束，礼貌地点点头，抬脚便要走。
错身而过时，齐筝的手腕突然一紧，那种熟悉的温热如蛇信一般缠了上来。
“齐筝。”纪怀序的语气克制，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再说会儿话吧。”
齐筝侧首，与微微垂着头的纪怀序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恳求并不难分辨，但她还是说道：“有点忙。”
李归帆察觉到不对，终于绕了过来，他张了张口：“你——”
“好。”纪怀序在他说话前先放开了手，目光停留在齐筝的身上，未曾挪动，“那你先忙。”
第97章 和好：别放弃我
秦普特地走在了队伍最后等待纪怀序，看着他靠近后，凑到他跟前避开所有人小声说道：“你俩还没和好呐？”
秦普对两人的事一知半解，但对两人的态度却摸了个七八成，好奇心驱使他讨嫌地继续询问，即便知道又会碰壁。
可没想到，纪怀序这次竟然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
“她不理我。”
依旧是那种平静到如死水一般的语气，却比平时公事公办的陈述多了一分情绪。
秦普斜眼：“你自己不联系人家，难道还能怪人家疏远你？”
沉默了很久，纪怀序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怪她。”
秦普嗤笑，手肘撞了撞他的：“那怎么说？要和好吗？”
要和好吗？
实在有意思，说得就像他能选择一样。
况且什么叫作“和好”？重归于好、破镜重圆叫“和好”。
可他们没吵架，甚至连分手都没说。
可他们两个多月没联系，谁也没有联系谁。
这样……还能和好吗？
下班的时候，秦普追着纪怀序跑了出来，搭着他肩膀说道：“羽蓝不是说今晚请大家吃饭吗，走啊？”
“昨天刚吃过。”
“昨是咱团建，今晚是人家土著小姑娘请我们去她家玩，哪能一样？”
“都一样。”纪怀序在微信的特定对话框里上拉几次，有些烦躁地锁了屏，将工牌摘下放进口袋，再将秦普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挥了下来，“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说完没等秦普开口说话，他就已经将步子迈得更大，极快消失在了秦普的视野。
“哎？”秦普的大脑有些宕机，小脑有些萎缩，“……哎！”
呼唤了个寂寞，他叹口气。
“秦哥，怀序呢？”
秦普应声回头，见是今天的东家崔羽蓝又折返了回来。
秦普拿出那副对待小朋友的语气：“嗐，他有事今晚去不了了。咱不管他。”
说罢他就要往停车场走，却被崔羽蓝迈一步拦住了。她的脸上尽是求知欲：“秦哥，下午碰到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她不必说得太明显，秦普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是谁。他挠挠后脑勺，有些语焉不详：“她嘛……怀序的朋友。”
崔羽蓝又追问：“怎样的朋友？”
她并不咄咄逼人，只是有些真切的好奇。
小姑娘的情愫不难猜，这都是阳光下明晃晃的感情，并非见不得人，所以秦普更想旁敲侧击几句。